&ep;&ep;杜嫣然披着外衣,轻抚着案上早已修復好的古箏,她想起箏毁的那日,尉迟枫既无情又柔情的面目,不禁轻叹口气。
&ep;&ep;「叩叩」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ep;&ep;「进来吧!」推门而入的是夏春,手里端着汤药来到她面前「姑娘该吃药了!」
&ep;&ep;「怎是你来?姑姑呢?」伸手取过託盘上的瓷碗,不解的问着。
&ep;&ep;「姑姑忙得走不开,托夏春先给姑娘送药来!」夏春语气淡然,不似平常活泼。
&ep;&ep;往日的夏春,总是眉开眼笑,今夜却隔外的沉静,她试探的问「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ep;&ep;话才刚落下,夏春一对细眉都快连在一起,嘟着嘴闷道「前些日子知道殿下要和亲,就一直盼着那天,每回有这样的大事,我们这些下人都能分到一些赏赐,可是刚在宴上,听见咱西盛不跟戎狄和亲了!姑娘你说我这能开心吗?」
&ep;&ep;什么?!不和亲?尉迟枫终究听进她的建议了吗?
&ep;&ep;「夏春,你确定你没听错?」她想仔细确认,不想开心得太早。
&ep;&ep;「姑娘,这还有假!王说和亲一事不急,倒是与戎狄王子相见恨晚,想与戎狄结为兄弟。」像是怕杜嫣然不信,夏春把在宴上听到的全盘托出。
&ep;&ep;听到如此,她一颗鬱闷的心顿时开朗,莞尔一笑「这不也是件好事,何苦皱着张脸?给人瞧见了小心受罚!」
&ep;&ep;「多谢姑娘提醒。」夏春那张小脸终于舒眉展顏「姑娘服药后早点歇息,宴席未散,夏春还得去帮忙活。」
&ep;&ep;「去吧!」
&ep;&ep;她笑看着夏春愉快的走出暮风院,对夏春那份心思失笑着。宫中的奴僕,总喜欢些喜庆的事,主子一高兴封赏自不手软,那些赏赐若给宫外的家人使,便不愁着过日子。若她宫外也有家人,想必也会如此期盼吧!
&ep;&ep;忍着苦喝下汤药后,她只留床边的一盏灯,其馀皆熄灭。不知道是白日睡得多,还是心情太愉悦,躺在床上许久,翻来覆去,一丝睡意也无。她无奈地坐起身,瞧着窗外月光柔和,微风徐徐,决定出门透透气。
&ep;&ep;虽风寒已好七八成,可一想到李太医的药方子,她还是取了外衣披上,省得自找罪受。
&ep;&ep;她随意漫步,月光下,她的身姿柔美飘逸。她来到湖心亭的湖水旁,拣了块平稳乾净之处席地而坐,身子椅着假山。
&ep;&ep;过去几日,她一直待在房里,林姑姑和夏春两人连窗都不许她开,可真是闷坏她了!今日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她闭上眼享受这份自在。
&ep;&ep;月色皎洁,微风清凉,一阵阵凉爽轻轻掠过那如玉般粉琢的脸蛋,紓解那一身的燥热,不自觉,她带着笑意沉沉睡去。
&ep;&ep;睡梦中,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低声轻语交谈着,她纤长的睫毛缓慢抖着,脑里一片混沌,分不清到底是何人在说话。
&ep;&ep;「是,奴婢告退!」
&ep;&ep;刚被吵醒的她,一时之间听辨不出是何人,只是觉得有些耳熟。
&ep;&ep;待那宫女的脚步声离去后,又有声音响起!
&ep;&ep;「让你办的事办得如何?」
&ep;&ep;语气平静而理智,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她思思念念的人,尉迟枫。她想起身,可坐得太久,双脚有些发麻,她困窘的坐等发麻的感觉消退,她觉得在这偷听人说话并不妥当,可她偏偏又走不动,希望不要被发现才好!
&ep;&ep;「属下已办妥!」回话者正是追影「王,属下有一事不解!」
&ep;&ep;「说吧!」
&ep;&ep;「王既已知道杜姑娘是殿下安插在你身边的细作,为何还留着她的命?留着她,恐会对王不利!」追影的语气透着浓浓的不解,若是从前,这些细作早该死于非命,哪容得活如此之久。
&ep;&ep;身影被假山遮掩的她,听见追影的话,心中为之一惊,她没想到她的身分竟已暴露,然而好奇胜过惊讶,她想听听尉迟枫心中的打算。
&ep;&ep;「…她是一枚很好的棋。」
&ep;&ep;等待许久,听到的却是尉迟枫不带感情冰冷的回应,将她全身冰冻着,她瞪大眼不敢置信!
&ep;&ep;「没有本王的旨意,不许任何人动她的命!你跟夏春依旧留意着,有事回报,本王自有定夺!」
&ep;&ep;尉迟枫的一番话,犹如炸药,在她脑里猛然炸开。她双手紧摀着嘴,深怕一不小心出了声。
&ep;&ep;原来…过去的一切都是假像,原来…他早已知道她是细作,原来…连夏春都是他的人。
&ep;&ep;一想到夏春,她恍然大悟,过去那些不解终于都说得通了!
&ep;&ep;夏春若不是他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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