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盒子里不是毛笔,而是一方砚台,砚台黑亮、精致、雕工细美,看起来特别喜人,但旁边的小块木签就不喜人了,标注的价格太黑。
&ep;&ep;“嘁,还不是买不起?”苏昂刚刚走远,伙计就啐口唾沫。
&ep;&ep;掌柜立马摆手,摇头道:“别得罪他,买不起就买不起了,他可是县考魁首!”
&ep;&ep;“县考魁首怎么了?您又不是没听说,现在都叫他红豆苏昂秀呢。您听听,红豆是说他写的情诗,‘秀’也不是个好字,是说他贪恋儿女情长,绝对没什么出息!”
&ep;&ep;“别胡说,‘秀’字也代表风流锦绣,是赞叹他诗才呢,这个别号毁誉参半,不是说人家没能耐。”
&ep;&ep;“反正我就是看不起他!老天爷要是给我那种诗才的话……”
&ep;&ep;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好,伙计絮絮叨叨的,憧憬起自己也有诗才的事情了,越想越气,指着苏昂离开的方向爆起脏话。
&ep;&ep;苏昂在时他不敢骂,苏昂不在,他就没什么顾忌了。
&ep;&ep;可这时,一只覆盖铁甲的手,抓上他的手腕。
&ep;&ep;咔嚓嚓~
&ep;&ep;骨折、骨裂的声音渗人至极,掌柜听了觉得浑身发麻,再看对方左肩上的狰狞豹头,更好像整个人掉进冰水一般。九名狼首什长往前一站,痛到抽搐的伙计,连半声惨叫都不敢发出。
&ep;&ep;“你们说,我那好妹夫什么东西买不起?”百人将广腾轻轻的问。
&ep;&ep;声音轻柔,甚至带点女子的娇弱了,百人将广腾长得也极为俊秀,这点正常,和广良人是双胞胎兄妹的他,长得难看才让人意外。
&ep;&ep;那广良人,可是陈安县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
&ep;&ep;然而如此俊美似柔弱的广腾,带着笑,做那狰狞恐怖之事。
&ep;&ep;广腾看着伙计的骨头碎裂,十指充血发黑,一直到伙计痛得跪下、趴下、昏倒在地,觉得伙计体会不到疼痛了,才把捏细一半的手腕放开,对掌柜轻轻的笑:
&ep;&ep;“你说,我那好妹婿有什么东西买不起?”
&ep;&ep;掌柜连忙把盒子奉上。
&ep;&ep;一个什长上前,接过盒子递给广腾,广腾打开看了,俊美的脸就是一僵,薄到透明的嘴唇也抽搐一下。
&ep;&ep;转过身,脸皮子再次一抽:“包好,拿走。”
&ep;&ep;“可一百金……”掌柜连忙开口,他怕广腾,但也没胆子祸害东家的财物。
&ep;&ep;在出口停步,背对掌柜,广腾俊美的脸又是一抽:“明日,来里街坊广家拿!”
&ep;&ep;闻言,九名狼首什长也停了一下,一百金,拿去置办田地没什么,但买一个砚台?他们随广腾离开,也替广腾心疼。
&ep;&ep;掌柜盯着他们的背影,等看不见了,擦擦胖脸上的豆大冷汗,蹲下去抖抖伙计的手。
&ep;&ep;得咧,手腕都细一半,肯定废了,人呐,嫉妒也不能说出来啊。掌柜心疼少个伙计,也有些庆幸了,这样的伙计,似乎扔了才是幸运?
&ep;&ep;伙计只知道自家不把个县考魁首放眼里,但苏昂是普通的魁首吗?九十九把文火,出手煊赫篇章,哪怕是情诗,在很多人眼里苏昂也是前程远大了。广腾不会把妹妹嫁给苏呆子,但如今的苏昂,那是必须要嫁!
&ep;&ep;广腾是任侠,广家两兄妹故去的老父也是任侠,任侠讲究个重承诺,讲义气,轻生死,而苏昂和广良人的婚约,可是广家和苏家的老父生前所定!
&ep;&ep;苏昂没前途,长兄为父,广腾为妹妹悔婚;
&ep;&ep;苏昂有前程,为已故老父的名声,也为自己,广腾就算跪下去,恬着脸,谄媚笑,也得把事情圆回来!
&ep;&ep;“你这是撞刀口上了,以后自个过活,得长点眼。”
&ep;&ep;也不顾伙计还在昏迷,拍拍伙计的脸,掌柜的小声提醒。
&ep;&ep;苏昂往铁廊坊那边走,刚出市集,忍不住脚步一停,脸肉抽动好几次,喷出两个字‘奸商’!
&ep;&ep;一百金,那可是整整一百金!
&ep;&ep;自己考中秀才,而且是县考魁首,全部贺礼加起来也就八九十金而已,换算到二十一世纪已经是几十万了,那么多钱买什么不好?买个砚台?砚台不就是磨墨的东西么?找块石头,挖个洞,哈,多么简单!
&ep;&ep;可走商要一百金,足足一百金啊!可不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瑶国的市集,全都是明码标价一分不让!
&ep;&ep;“有一百金,我做什么不好?”苏昂小声的嘀咕道。
&ep;&ep;眉心神庭之内,唐伯虎噗嗤笑了,他这个弟子比较成熟,做事也有分寸,经常让他觉得太闲,但现在看来,苏昂还有些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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