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全场众人情不自禁的瞩目中,苏素被带到了传说中的易方居。
&ep;&ep;她终于知道了这是个什么地方。
&ep;&ep;易方居,环境优雅,花木繁盛,雕栏画柱,还给她分配了一个比原先住的小房间要大上数倍的厢房。
&ep;&ep;从家具的数量和做工,也能看出,苏素的生活档次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ep;&ep;因为,易方居是厉王司焱煦的居所!
&ep;&ep;用带她过来的婢女的话说,易方居里哪怕是一块石头那都是有来历的,能入住这样的福天宝地,肯定是苏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ep;&ep;好吧,苏素默默地叹气,想必厉王这个封号也是有来历的。
&ep;&ep;终于从婢女口中得知了厉王的大名,苏素难免产生了联想,谁都知道厉不是什么好话吧。
&ep;&ep;告别了满是艳羡眼神的婢女,苏素心情复杂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ep;&ep;司焱煦是怕她这个药人跑了,才特意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的吧。
&ep;&ep;现在,她想要从厉王府跑出去,怕是比之前难个千百倍了。
&ep;&ep;她是不是该另谋出路?
&ep;&ep;满怀着沉痛的心情和跑了半天的疲倦,苏素不觉躺在贵妃榻上睡着了。
&ep;&ep;“苏姑娘,您该起身洗漱了。”
&ep;&ep;那个熟悉的粗砾声音在苏素耳边响起,吓得她一个激灵,翻了个身,差点从贵妃榻上摔下来。
&ep;&ep;夏至怎么又来了?
&ep;&ep;苏素睁开双眼,眼前那个中年妇女不是夏至又是谁?
&ep;&ep;晨光透过窗纸映在桌前,原来苏素已经睡了一夜。
&ep;&ep;“你你你……”
&ep;&ep;苏素一脸见鬼地指着夏至,她不是去受刑了吗,难道她敢忽悠厉王?
&ep;&ep;不对。
&ep;&ep;仔细端详着夏至微红的眼眶,和长袖下几道鞭痕,苏素确认,夏至已经受过了鞭刑了。
&ep;&ep;然后,又这么快回来上岗?
&ep;&ep;要不要这么敬业啊?
&ep;&ep;“苏姑娘,您醒了。”
&ep;&ep;夏至完全忽视苏素惊诧的表情,语气一如往常,除了略带疲倦之外,竟没有半分受刑后的难受模样。
&ep;&ep;废话,你这样叫,我能不醒吗?
&ep;&ep;苏素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看夏至的脸,心底却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同情,特别是在她看到了夏至的伤痕之后。
&ep;&ep;夏至并没有勉强她做什么反应,而是自顾自拿起铜盆就要帮苏素洗漱。
&ep;&ep;这下苏素受不了了:
&ep;&ep;“好了,你刚……那个啥,你不去歇着,跑来我这里干嘛?”
&ep;&ep;她才不信自己有这么惹人爱,让夏至对她难舍难分呢。
&ep;&ep;“这是王爷的吩咐。”
&ep;&ep;夏至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ep;&ep;王爷说苏素有些怪异,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ep;&ep;以前,苏素见了她就像老鼠见了猫,哪怕心中不满,也不会这样直白,更别提关心她受伤的事情了。
&ep;&ep;你的王爷恐怕是个变态吧?
&ep;&ep;苏素第一百零一次想要说出这句话。
&ep;&ep;“我自己会洗,你,你先出去吧。”
&ep;&ep;她本想让夏至去休养一下,话到了嘴边却还是改口了。
&ep;&ep;说到底,苏素没有忘记,夏至可是她的看守。
&ep;&ep;夏至看出了她的别扭和心思,心底涌出一股复杂的感觉,最终却不得不说出那句话:
&ep;&ep;“这是王爷的命令,如果夏至没有做到的话,依然会受罚。”
&ep;&ep;苏素瞪大双眼,看着夏至的嘴一张一合:
&ep;&ep;“王爷说,这样苏姑娘才会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会造成什么后果。”
&ep;&ep;一万匹羊驼在苏素的脑海里奔腾而过。
&ep;&ep;厉王不仅把自己关在他院子里,还要用这种办法来威胁自己?
&ep;&ep;是不是下次她跑了,司焱煦就会把夏至给砍了?
&ep;&ep;看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ep;&ep;难道她苏素是那种受他人威胁的人吗!
&ep;&ep;苏素弱弱地开口:
&ep;&ep;“那如果我又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