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记载千机匣的古书。
正说着话,匣子忽然咔嚓一声弹开,一时将他们的目光都吸引过去。楚熹年将匣子里厚厚的一摞信件拿出来,发现不仅秦道炎跟羌族来往的密函,还早年大燕与胡族议和,他往里面掺和一脚。
谢镜渊飞快翻阅着这些书信,待发现其中一张时,陡然顿住动作,瞳孔骤然收缩。
“怎么?”
楚熹年发现不劲,将书信抽过来。却见纸上没只言片语,的只是一幅皇宫大内的兵力部署图,其中一条路线被朱笔描出来。
收信人为秦道炎,写信人则是——
周温臣!
楚熹年自言自语出声:“大内禁军统领周温臣?”
这个人在《千秋封侯》原着中曾出现过。周温臣负责京都守卫,掌管十万禁军,武功高深莫测,是燕帝手下一等一的卖命死士。
戏份不多,但地位不俗。
这样一个如顽石般不可动摇不可拉拢的人,与秦道炎竟会书信来往?
太子在旁瞥,看见路线图略吃惊,下意识道:“这不是当年谢壁将军被擒的地方吗?”
皇宫路线错综复杂,由朱笔描出的一条路由泰安门直通子寝宫。太子或许知道什么密辛,神情难掩诧异,随后与谢镜渊视一,偏头闭口不言。
楚熹年似所觉,『摸』『摸』纸张陈旧的角页,料想这封信已经些年头,且与谢家当年谋反之事脱不干系。正欲说些什么,手中忽然一空,信纸被谢镜渊抽走。
“这封信留下,其余的交给太子,让他递交御前。”
谢镜渊除刚才那一瞬的神情变化,看起来一切如常。他将那封信折好,然后塞入袖中。
楚熹年淡淡挑眉,笑笑:“为何?”
太子随意摆手,大咧咧坐回原位:“一封无关紧的书信罢,交不交上去都无碍。”
他们摆明不愿意说,楚熹年没再问。反正他从来没指望方会主动说出来,些事还是自己查比较好。
他们三人在书房内将秦道炎的书信都一一盘查一遍,发现除却通敌卖国外,另还买官卖官、私收贿赂等大小罪名共一十三条,足够让秦道炎死十次都绰绰余。
太子道:“明皇宫开宴,秦道炎必会游说众人同意与羌族贸易之事,孤寻个由头,便将他参上去。”
楚熹年端起茶盅,用盖子撇撇浮沫,冷不丁出声道:“殿下可知让自己处于众矢之的绝非好事?”
谢镜渊瞬明白他的意思,抬看向太子:“找个人替你出头,担些名声,你再将证据呈上。”
这么大的事如果只由太子一人来做,不仅会引起皇帝猜疑,会引起朝臣忌惮,多拉几个人一起才保险。
太子不是没想过,只是他手下无人可用。剩下的都是些东宫老臣,顽固不化,严肃古板,书育人尚可,朝堂过招却是万万不行。
太子看向楚熹年,言语中竟多几分请的意味:“那依你来看,孤该让谁挑这个头?”
楚熹年微微一笑,只说三个字:“金如海。”
秦道炎若想通两族贸易,除需皇帝点头首肯外,此事绝绕不开金如海这个金部监察史。这段时秦道炎暗中往金家送不少稀世珍宝,罗列出来都是贿赂的罪证。
金如海欠楚熹年一个人情。明殿前只他肯出来揭发秦道炎,太子再紧随其后,一切便都顺理成章。
太子想这岂不是又欠楚熹年一个人情:“你为何帮孤?”
楚熹年不语。
太子又犹豫出声:“你……莫不是想投入孤的门下?”
这下不用楚熹年说话,谢镜渊都知道不可能。他从位置上起,看外的『色』,将厚厚一摞书信直接往太子怀中一扔:“时候不早,你尽快回府,将明殿前参奏秦道炎的折子写好。”
写折子其实和后世写作文一样,很费脑子。不仅词藻优美,还逻辑通顺,一针见血。唯一的区在于,如果出漏洞,老师只会扣你的分,皇帝则会你的项上人头。
太子显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带着东西匆匆告辞离去。
晚的时候,楚熹年仍在思考着那副兵力部署图的事。毫无疑问,图一定出于周温臣之手,可方为什么将图纸给秦道炎?又为什么一定用朱笔画出一条路线来?
周温臣是皇家最忠诚的奴才,燕帝的忠毋庸置疑。若非出什么事,他绝不会贸贸然将如此重的东西轻易交出。
难道周温臣的人设被改?
楚熹年中并不确定,算等明宫宴时仔细观察一番再做决断。他清空脑中繁杂的思绪,正准备上榻休息,不经意抬,却见谢镜渊正背着自己,坐在镜子前兀自出神。
谢镜渊不喜欢照镜子,很少照,甚至可以说从来不照。
没为什么,大概他自己不想看见那张脸。
银『色』的面具静静搁在桌角,镜中男子的面容那么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空气中。左脸如玉无瑕,右脸却遍布着道道纵横的伤疤,在明灭不定的烛火下显得阴森又鬼魅。
谢镜渊盯着镜子看许久,后缓缓闭,无意识摩挲着右脸上的伤疤。这一瞬,他似乎想起什么往事,维持着那个姿势,许久都没动过。
说不清是恨还是怨。
楚熹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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