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个人突然在自家地里挖出财宝,那一定会认为是先人馈赠或者天降大财,自然是不会跟任何人透露的。若是一个人不透露,那所有人都不会透露。没人想要别人知道自家这等好事。
石业兰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暗自道:“一群糙汉子啊!”说着就去给格尔木解开绳索。
十几名大汉见洗刷了误会,各自欢喜,连连拜谢。
格尔木向吴雪和兰儿作揖道:“先前得罪了二位,甚是抱歉!”
吴雪笑道:“好说!在下刚才也未收手,多有得罪!”
兰儿道:“把误会解开就好嘛,别做了好事还让别人以为是干些偷鸡摸狗强抢民女的勾当。”
格尔木只道是自己先前冒犯了这个风姿绰约,却又伶牙俐齿的少女,她还在计较,不由得苦笑。
偷偷观望的镇民心里暗想,怎么这三人跟贼人握手言和了,不好,只怕这些人到头来是一伙的,先博取我们的信任,再谋我钱财!于是赶忙关门闭户,早早集上就没了人。
吴雪一众不知道,自己在人眼里,已经由侠士,成了贼伙。
当晚一众人来到客栈,顿时客栈里满了员,坐了五六桌。
客栈老板依旧懒洋洋地坐在门槛上,让小二招呼去了。
整个集镇一片寂寥,而这家客栈里却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众人把酒言欢。
格尔木频频向三人敬酒,石业兰酒量甚佳,豪饮了数十杯。吴雪虽不经常喝酒,但也喝了几杯。兰儿不喜喝酒,只举起杯子浅尝辄止,略启朱唇微微一沾。
格尔木笑道:“吴公子真是名师出高徒,虽仍年少,但已有一代大侠的风范。”
吴雪拱手道:“晚辈适才贯通经脉,只身体强健了不少,也无过人之处。”
格尔木道:“少侠不必自谦,你先前的身手,我可是都没看清就败了。”
吴雪苦笑,自己半斤八两,若是他们真的腾出手来对付自己,那他也不可能如此容易就取胜。
兰儿虽未怎么喝酒,但脸上也似蒙上红霞,小手托着脸,说不出的慵懒之意。
吴雪附耳问道:“兰儿妹妹累了吗,不成先回房休息吧!”
兰儿轻轻摇了摇头,蛾眉微蹙道:“累倒是不累,就是觉得胸闷。”
吴雪心想这倒也是为难她了,在场的又都是大老爷们,她未免觉得闷烦。
二人当下借故出了门,惹得众人喝彩,格尔木顺手将两匹马借给了他们。
骑上马,兰儿才觉得一阵舒坦。寒冷的夜风吹拂这面颊,先前一股灼热感也消散殆尽。
吴雪跟她一同骑着马,见她往镇子外面去,道:“兰儿妹妹,我们这是去哪?”
兰儿笑道:“想知道?跟上再说!”说着快马加鞭,沿着小路往山上去了。
吴雪无奈,只得跟着。可他从未骑过马,这马儿也很烈,左右摇晃想把他颠下去。
吴雪喝道:“好马儿!”双腿加紧,往它屁股上一抽,那马斯律律一声喷出一口雾气,跐溜一下冲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林间山道向山上奔去。
寒风凛冽,林木凋敝,似万千凄凄鬼影张牙舞爪。月华飞溅,似缕缕丝带般缠绕世间。
林间只听“嘚嘚”的马蹄声,没多久兰儿一拉绳,马儿斯律一声,在崖边高高抬起前蹄,停了下来。
吴雪好不容易赶到,额间已是细汗涔涔,道:“兰儿妹妹好骑术,这本是战马,性子骨烈,没想到你能驾驭得这么好。”
兰儿跳下马身,莞尔道:“这马虽好,但远不如我大月国的骏马。”
吴雪笑道:“兰儿妹妹自是懂得马儿的,中原虽有名马,但大都埋没,成了寻常之马。”
兰儿道:“那也真是可惜。良马总是让人发掘的,如果千里马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有日行千里之资,与常马一般生死疲劳,那也难免落个悲惨下场。”
说完转而向吴雪一笑,道:“你本可不用来的。”
吴雪道:“我不大喜欢喧闹,酒量也不甚高明,留在那里也怕扰了师傅酒兴。外面清风明月,与兰儿妹妹出来走走倒也不错。”
兰儿眼中映着月辉,好似有万千星辰在其间闪动,吴雪不由得看得痴了,赶忙扭转了视线。
他二人都没说话,良久,兰儿道:“你适才打通经脉,需多加巩固,莫因一时兴起,半途而废了。”
吴雪笑道:“那是自然,多谢兰儿妹妹提醒。”
两人在山岚上聊了一会儿,已近午夜,二人皆感疲惫,就骑马往回去了。
沿路下山,到了集镇,一路无人,寂寥的街道上只有门户上的灯还亮着,被风一吹,火光摇曳,人影浮动。
二人相视一眼,下了马往客栈走去,一路上只说不出的荒凉,街道房舍好似在他们离去之间骤然度过了数载,长了荒草,斑驳不堪。
吴雪狐疑道:“这才走了一会儿,怎么就感觉像是过了几十年?”
兰儿也是疑上心头,环顾道:“这不就是我们来时的那个镇子吗?”
二人回头看向集镇门口处的牌坊,上面赫然三个字:孤鸢集。
二人止不住疑虑,往客栈赶去,到了门口,却发现里面死寂一片,哪还有此前的人影?
而桌子上却还留着残杯冷炙,好似他们先前还在这里喝酒,却突然之间消失无踪。
二人顿时心头一凛,汗毛直竖,急忙向后面跑去,却见马厩里格尔木他们的马匹也已经消失不见。
他们回到客房,却发现门窗都没锁死,进去一看,似乎还保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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