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不仅高兴不起来,反而还生出一种无端的烦躁。他眉头紧蹙,抬手松了松领带,试图缓解心头烦闷。
他不让沈凉生气,又希望他生气,
哪怕只是一点点,
一点点也好……
他们吃饭的是一烧烤店,晚上生意红火,好不容易才抢到桌位。沈凉记得邵衾寒口味清淡,就没点辣,只是吃烧烤总不了喝酒的。
沈凉坐在桌对面,手里拿着一瓶啤酒晃了晃,笑着问:“喝还是我喝?”
他们个总得留一个清醒的开车。
邵衾寒慢慢摇头,看起来很沉默:“喝。”
他盯着沈凉,不知在些什,片刻后,竟是主动他倒了一杯酒。沈凉没多,啤酒度数又不高,拿起来一口就饮尽了。
他此时已然忘记了自己的烂酒品。
而邵衾寒心里不知在打什算盘,视线一直盯着沈凉的酒杯,只要里面空了一点,立刻倒满补上。后来还点了白酒,混着不知喝了多。
“等会儿……”
沈凉终于有点喝不下了。他一把按住邵衾寒执着倒酒的手,目光狐疑的盯着他,挑了挑眉:“再我倒酒,我会觉得图谋不轨。”
邵衾寒动一顿,只好把酒瓶放了回去。
沈凉起身,去上了个厕所,等回来的时候酒意上涌,脚步已开始发飘。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后悔喝了那多,混酒最容易喝醉了。
邵衾寒结完账,顺势起身扶住他:“我们回去吧。”
沈凉又起了自己的风问题,未免等会儿做出什禽兽不如的事,他只能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叮嘱邵衾寒:“等会直接……直接把我扔车后座就行,知吗?”
他因酒精麻痹,话都有些不清了。
邵衾寒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应了还是没应。他扶着沈凉往路边走去,然后拉开车门,是把沈凉安置在了副驾驶上。
沈凉抓住他的手,视线恍惚,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确认似的问:“这是车后座吗?”
邵衾寒倾身靠近他,低声安抚:“是。”
他完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沈凉身上,这才绕到另一边坐上副驾驶,发动了车子。
人喝醉了就睡觉,沈凉也不例外。他歪倒在座椅上,靠着车窗,一个人不知在低声呓语些什,总归都是些听不清的胡话。
邵衾寒睨着前的路,将车窗降下来些许。夜风将发丝吹『乱』,遮住了眼底的神情。他指尖在向盘上轻轻摩挲,不知在些什,过了很久,才轻轻叫了一声:“沈凉……”
沈凉对自己的字还有反应,勉强抬起头来:“嗯?”
邵衾寒喃喃:“今天沈炎拉我,什不生气?”
什……不生气?
到底是因脾气好,还是因不在意……
路灯倾洒在车顶,晕出暖黄的光圈。车身呼啸着从桥上飞驰而过,高楼大厦飞速倒退,将遥遥无尽的夜『色』甩在身后。
沈凉闻言调整了一下坐姿,忽然皱眉拍了拍车窗,看起来非常郁闷,闭着眼,出人意料的吐出了个字:“生气。”
邵衾寒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我就知不会……”
他着,忽然意识到什,瞬间消音,下意识偏头看向了沈凉,神情诧异:“什?”
沈凉像在撒酒疯,他甚至把身上盖着的外套直接扔在了脚底下,一个人烦得直抓头发:“我生气!”
他其实,很生气……
当沈凉今天站在街头,看见沈炎拉着邵衾寒时,没人知他心里是什感受。就好像被人当头一棒,眼冒金星,又好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连心都凉了个彻底。
在这一世界,最怕命运的其实不是人,恰恰是沈凉。
他熟知剧情走向,也熟知天的力量,所以没人知他有多害怕邵衾寒会走上从前的旧路,多害怕对会与沈炎再次纠缠上。
他站在车流滚滚的街头,短暂的慌了三秒,犹如过了一个世纪那漫长。谁也没办法否认那一瞬间的慌张。
但清醒的时候没办法吐『露』,只有喝醉的时候才不慎暴『露』内心。
邵衾寒不问还好,一问沈凉就起了今天的事,最后的结果就是越越气。他忽然一骨碌坐直身形,皱眉盯着邵衾寒:“以后不许见沈炎了!”
看起来不像喝醉,装疯的成分居多。
邵衾寒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意识到沈凉可能是在撒酒疯,他慢半拍点头:“好,不见……”
沈凉:“话也不能!”
邵衾寒慢慢放松下来,忽然笑了笑:“好,不。”
沈凉着重强调:“一个字都不能!”
邵衾寒眼中笑意更深,欣然答应:“好,一个字也不。”
沈凉闻言似乎终于满意,他皱眉了,发现没什可补充的。眼睛一闭,又重新倒回座椅睡觉去了。
邵衾寒一边开车,一边总忍不住看向沈凉,心里刚才堵着的憋屈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愉悦还是愉悦。
他没忍住勾了勾唇,见夜晚温度低,复又空出一只手捡起外套,沈凉盖上,然而陷入熟睡中的人又忽然诈尸般坐起身,把邵衾寒吓了一跳,手都跟着抖了一下。
“还有!”
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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