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一声一声的“兰亭”,控制不住的闭了闭。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楚熹年抱很紧很紧,任对方侵占掠夺,过了许久才哑声自语道:“楚熹年……”
“你若不曾来过,我这辈子死了也死了,无甚惜。但你来了,我此刻若是身死,却觉满心遗憾……”
一个满心仇恨的人是不称之为人的。谢镜渊总觉自己已经死了很久,每活一日,便多当一日的行尸走肉。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想活着了……
想和楚熹年一起活着……
也想帮太子登皇位……
当初成婚之时,谢镜渊心底也许带着连自己不知道的希冀。很微弱,像漫天风雪中燃起的一堆火,逐渐熄灭,苟延残喘。
但楚熹年替他挡住外间风雨,也挡住了余生苦恨。
他们抵死缠绵时,系统静悄悄冒出来,“叮”地响了一声:
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35%
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30%
显然,它想让楚熹年和谢镜渊分手的念已经希望渺茫。『性』也比男人生孩子高那么一点。
外间月『色』静谧,蝉鸣声阵阵,掩住了紧闭房门内传来的喘息轻响。
云雀坐外间台阶守夜,这次没再编蚂蚱了,而是拿了个绣棚低绣花。她武功不如九庸高,自然也听不见房内的动静,只内心偶尔会好奇一下,公子和谢将军待房里做什么,一下午不出来,难道不会闷的么?
九庸五识灵敏,里面的动静不说听见,但也依稀听出个一二分来。他面『色』古怪,皱眉深思许久,却怎么也没办想象出里面的情景来。
将军……
将军怎么会……
云雀低低久了,难免酸麻。她抬手『揉』了『揉』后颈,神不经意扫过九庸身,却像是发现了大陆一般,略有些诧异的问道:“九庸大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九庸行事严谨,值守期间从来不会饮酒,云雀想来想去,最后只出对方受了风寒这一结论,思及对方次因代自己受过,满身血痕的样子,不顿了顿。
九庸听见云雀问话,指尖一抖,险些连剑没拿住。他皱起的眉不更紧了分,面『色』冰冷,一言不发。
云雀见他不答话,站起身拍了拍裙摆沾染的尘土,收拾好绣棚离开了。只是没过多久又回来了,这次台阶放了一瓶治风寒的伤『药』。
“喏,给你的。”
云雀坐台阶,轻轻瓷瓶往九庸那里推了推,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酒窝,只是黑夜中看不大清。
九庸看着她,没动。
他从前不明白谢镜渊为什么会与曲阳候府的二公子纠缠一起。
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好似忽然明白了一点……
“多谢。”
九庸长剑一挑,直接将那瓶『药』凌空击起,而后抬手接住,看也不看的塞入怀中。声音冷冷,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让人险些怀疑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不是他说的。
嘁,冰块脸。
云雀支着,心里悄悄嘀咕了一句,同时没忍住看向了紧闭的房门。是她的错觉吗,刚才里面好像传出了什么响动?
长夜将尽,旭日东升。
京城的早市已经开始逐渐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皆是商贾百姓。一只白『色』的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入将军府,然后落屋檐,咕咕地叫了两声。
九庸飞身而起,一将鸽子抓入手中,摘掉了它腿的竹筒,而后将它放飞,走向了内院。
已经巳时了,谢镜渊还未起。
九庸不敢进去,只隔着窗户轻轻敲了两声:“将军,有密信传来。”
房内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片刻后才响起谢镜渊慵懒沙哑的声音,带着某种事后的餍足:“知道了,搁窗外吧……”
九庸只将密信搁窗台,然后慢慢退了两步。没过多久,见楚熹年披着一件白『色』的外裳推开窗户,然后将密信拿了进去。
窗户再次合。
楚熹年重回到床,将睡意惺忪的谢镜渊揽进了自己怀里,睨着手中的小竹筒笑了笑:“将军,有密信。”
谢镜渊嗯了一声:“你看吧。”
他外『露』的肩膀满是红痕,不难看出昨日厮缠多激烈。懒懒趴楚熹年怀中,连皮子懒掀。
楚熹年打开竹筒,将里面藏着的字条徐徐展开,也不知看见什么,微微勾了勾唇,轻笑一声:“晋王昨日陪同梅贵妃山礼佛,途遇道术高人,称其有真龙之命。晋王半信半疑,后将那名高人带回了府中。”
他语罢做下总结:“晋王是捡了个’宝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