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秦宁一时发愣。
姻缘签就是礼成的信物?这么说莫家并没有遵循两家事先约定的礼数,仔细想想,与莫家的定亲礼倒是的确交换过了。
看她没想到这里,乳母又给她一颗定心丸:“你与昭儿的定亲仪式日后会为你们补上,你就安心住下,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秦宁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小女唐突了,最近几天承蒙贵府照顾,我做了几道药膳,待会儿给您送去,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哎呦,真是个手巧的孩子~”乳母露出笑容。
懒散的午后,秦宁陪同莫大人与乳母喝了几杯茶,得了一罐菊花。
待到灯火阑珊时,秦宁在婢女陪同下走出茶室,婢女捧着贡菊问:“莫大人这是让小姐消消火气?”
“不然呢?”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件事莫昭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回到月院,秦宁整个人轻松不少,下午喝了茶,再吃过晚饭,感觉刚刚七成饱,便离开莫府在西城卖糕的铺子里买了一块蒸糕。
尚无头绪的时候,她喜欢来国子监外散步,这是她的习惯。
“小姐,日落后出门好吗?”陪同的婢女有些担忧。
“不久之后我会是莫府的主人,莫府以后就是你们的居所,出门这等小事不必忧愁,大家都放松一下,这些天一个个愁眉苦脸怎么行?”
看秦宁悠闲自在的样子,婢女们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李婆蒸糕很久没吃过,果然还是这么好吃,这块太大,你们谁吃盘中余下三块?”秦宁吃完问。
果然切对了。
“奴婢了解小姐,知道小姐一整块吃不了,总把剩下的留给陶公子,果然现在这个习惯也不曾变过。”
一个婢女想起往事,随口道:“但是小姐每次都会被拒绝呐。”
“如果当时不戴面具,估计小姐也不会被拒绝。”
秦宁一愣,“什么面具?”
“奴婢还记得,那是一张奇丑无比的猪头面具。”
这些婢女跟了秦宁八九年,很多小姐小时候的事她们都很清楚,算是和小姐一起长大的玩伴。
“那是小姐亲自挑的,陶公子真是太难了。”
这时,想起陶夫人那时候已经病入膏肓,其他婢女朝她使眼色,“死丫头,又提起那伤心事做什么?”
说话的婢女还没反应过来,直直看向秦宁:“莫非小姐忘了吗?当时陶公子带猪头面具,被路过的书生叫小姑娘调笑,你说陶公子拳头软绵绵的,叮嘱他回去多练练武艺,要是以后打不过小姐可就没面子了~”
听到这里,秦宁有模糊的印象,她天生神力,小时候学武不精还不会控制力道,经常不小心伤到陶澈。
“小姐那么顽皮,陶公子出身于书香门第,从小对人就很温柔,没有脾气,也很少做错事,即使哪里不好也会很快改正。”
“果然如此。”秦宁梦呓一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