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苏宇旷又请了一位杏林圣手来。
&ep;&ep;看上去很是年轻,甚至还有些眼熟,郗昭仔仔细细地去回想自己从前接触过的人,却没有一个能对得上号。
&ep;&ep;不过这位大夫并没有像先前那些大夫一样开各种苦得难以下咽的药,郗昭心里很高兴,但苏宇旷看上去却更加忧心了。
&ep;&ep;其实她明白的,不开药了是因为药石无医,所以倒不如让她最后的那些时光过得开心一些。
&ep;&ep;她拿这些话来开导苏宇旷,还用一副轻松的语气。
&ep;&ep;只是到头来宽心的还是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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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元日那天很快就到了,郗昭在屋子里吃一碗粥,自从她生病之后,后宅中的这些事便不需要她去做了,原以为她在府中的地位就会自此一落千丈,但是并没有。
&ep;&ep;应该还是苏宇旷的意思。
&ep;&ep;苏宇旷回来的时候带了满身的寒气,怕冻着她,又在门口烤了许久的火,然后才走过来。
&ep;&ep;郗昭笑着看他,“你倒是先把朝服换下来啊。”
&ep;&ep;她一说,他才想起来,又绕到屏风后面去换了平常穿着的衣服,重新坐回到她身边,问,“晚上吃的什么?”
&ep;&ep;郗昭指了指桌上的粥碗,“晚饭倒是很丰盛,可惜我没什么胃口,最后就只叫他们给我端了一碗粥回来。”
&ep;&ep;“想不想去放爆竹?”苏宇旷忽然问她。
&ep;&ep;“现在吗?”郗昭作势就要起身。
&ep;&ep;“不过外面有些冷,你要多穿些。”
&ep;&ep;于是郗昭就被裹成了一个球儿,连走动都有些费力。
&ep;&ep;苏宇旷小心地扶着她,门口放了一张椅子,他扶着她坐进去,抽出一根香来点燃,然后走到院中,点燃了爆竹的引线。
&ep;&ep;郗昭看着那些噼啪响着的爆竹,跟着就想起从前那些时光:
&ep;&ep;郗晟从很小的时候就敢去点那些烟花,曾经还举着一挂鞭专门吓唬她,后来被父亲知道了,狠狠罚了他一通。
&ep;&ep;从那以后郗晟就老实多了,甚至每次要点燃引线的时候还专门提醒她一声。
&ep;&ep;这样想着渐渐就有些难过,她掩饰性的撇过头去擦了一下眼角,再转回来的时候苏宇旷已经朝着她走过来了。
&ep;&ep;他将香递给她,“这烟花是今年的新玩意儿,我们一起来放。”
&ep;&ep;郗昭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说不定这是她最后一次放烟花了,这样想着不免就有些惆怅。
&ep;&ep;“往后时间还长,等明年,我们去江边放。”苏宇旷应该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跟着补了一句。
&ep;&ep;明年啊……郗昭笑了一下,多好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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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那大夫就在苏家暂住了下来,每天他都要来给她把脉,但他不怎么同她说话,即便是说了,也都是一些听腻了的话。
&ep;&ep;后来有一天,郗昭在他快要出去的时候叫住他,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ep;&ep;那大夫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夫人并未见过我。”
&ep;&ep;“没有吗?”郗昭也没有追问,既然他不肯说,那她就不问了吧。
&ep;&ep;又过了几天,郗昭再一次叫住他,这一次她是这样问的,“先生来这里这么久,我还不知先生姓名,不知先生可否告知于我?”
&ep;&ep;那大夫又是犹豫了半晌,说,“我……姓时,时辰的时。”
&ep;&ep;时啊……郗昭默念了一遍,她好像不认识什么姓时的人。
&ep;&ep;“也许真的是我记错了,时先生慢走。”
&ep;&ep;但是她明显感觉到,这位时先生出去的步子变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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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郗昭渐渐发觉自己忘记了许多人、许多事,有一天她同苏宇旷对坐分茶,项疏送了一封信进来,苏宇旷直接当着她的面将信拆开,看了一遍,又递给她看。
&ep;&ep;“这是什么?”她在看第一行的时候问道。
&ep;&ep;“这是从宣清台那边送回来的信。”
&ep;&ep;她有些疑惑,“宣清台是什么地方?”
&ep;&ep;“你不知道?”苏宇旷明显有些惊讶。
&ep;&ep;她摇了摇头,又问,“我……该知道吗?”
&ep;&ep;苏宇旷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古怪起来,良久,才又问道,“你曾经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
&ep;&ep;“是吗?”郗昭的眼里满是困惑,“这样啊……”
&ep;&ep;也许是她小时候曾经去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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