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王有业将桌上的酒往顾星的方向推了推:“我很满意你的形象,代言的事会考虑,只是要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ep;&ep;齐修伸手将酒瓶抱在怀里,满面笑意:“我久仰王总大名,现在既然有机会,情谊都在酒里了,我干了,您随意!顾星这孩子对酒精过敏,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的面子上……”
&ep;&ep;王有业手臂搭在旁边的椅背上,不屑的笑了声。
&ep;&ep;齐修的话他压根不信,顾恒远这个当爹的都没说顾星会酒精过敏,借口找的也太烂了,只说:“现在这社会,怎么那么多人酒精过敏,还都让我碰上了,你算什么东西,要我给你面子……嗤!”
&ep;&ep;齐修抱着酒瓶的胳膊肌肉僵了僵,强笑着:“王总说的对,这酒算给您赔罪您看行吗?”说着就要倒酒。
&ep;&ep;旁边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将齐修的手腕压住了,是顾星。
&ep;&ep;其实顾母留给原主的东西很多,即使这些年被顾恒远哄骗了不少,但家底还是有的。
&ep;&ep;原主不会用,但顾星却绝不会坐以待毙。
&ep;&ep;今天这代言他会签下来,还是让王有业求着他签,并不需要齐修这么低声下气。
&ep;&ep;这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中年人,顾星可舍不得让他没尊严的求人。
&ep;&ep;这会儿后悔就泛上来了。
&ep;&ep;本来想给齐修一个惊喜,想不到王有业能混账到这个份上。
&ep;&ep;“顾星!”齐修面色严肃了些,但看到顾星的神色,又不禁有些怔楞。
&ep;&ep;才过十八岁的少年,眉眼尚有几分青稚的痕迹,但此刻面色冷沉稍带怒气的样子,竟让人有几分发怵。
&ep;&ep;“齐哥,安心,我有数。”顾星说。
&ep;&ep;被接二连三的挑衅,王有业不耐烦了:“要是不喝就趁早滚蛋,就这么点能耐,也想要我的代言?顾星,你也不去打听打听……”
&ep;&ep;正在此时,房门被推开了。
&ep;&ep;低沉慵懒的声音:“打听什么,你在垃圾分类里数哪种?”
&ep;&ep;高大的男人一手插兜,一身的冷冽气,偏身黑色衬衫的领口解了两颗扣,露出半截锁骨和一小片皮肤,另有一种不羁悍野的味道。
&ep;&ep;程东旭原本只是出来松散松散心情,楼上还有一帮兄弟呢,回头还得回去,顾星在做什么或见什么人,好奇心是有一点,但并不打算理会。
&ep;&ep;只是才往上走了两个台阶,包厢里不知哪个蠢货,说话越来越不中听。
&ep;&ep;他这个人很强的领地意识,即使顾星在他这里比床头那盏灯重要不了多少,但目前还摆屋里,就容不得人轻贱。
&ep;&ep;黑漆漆的眼扫一眼顾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不悦似的:“手里不是有东西?照脑袋砸会吗,弄死弄残了我给你收尾。”
&ep;&ep;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就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血腥味道,仿佛眨眼的时间这事也就做了。
&ep;&ep;已经站起来的王有业腿一软,颤巍巍的开口:“程……程少,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ep;&ep;额上滚着汗珠子也顾不得擦,似求救似服软的看向顾星。
&ep;&ep;少年这时候才慢悠悠的回了个话:“嗯,记住了。”
&ep;&ep;这话是回答程东旭刚才的“手里不是有东西”的那一段。
&ep;&ep;两个人一个高大俊挺,一个隽秀如玉,明明风格迥异,此刻却有一种诡异的淡定感。
&ep;&ep;齐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进门的男人有些眼熟,气场又太强,他不太敢开口。
&ep;&ep;顾星其实是不太淡定的,主要原因是这个世界同性关系得到了大众的认可,媒体、书籍等等五花八门的介绍,塞了他一脑袋的废料。
&ep;&ep;现在这废料自己产粮了,比如想在程东旭挺直的鼻梁上滑滑梯,锁骨里游个泳什么的小骚话,正顺溜的在他脑海里刷弹幕呢。
&ep;&ep;还有就是,顾星心说,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程东旭。
&ep;&ep;两人之前见面的唯一地点是瀚海国际,这人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衣冠禽兽,想不到穿衣服也有这么扣子不系在喉结处的风格,没了那点禁欲的感觉,倒是让人更想……啧。
&ep;&ep;顾星乖兮兮的应这一句,程旭东意外的支了支眉棱骨,倒笑了。
&ep;&ep;他随手拽了张椅子坐,一手支着下颌:“家里的小朋友不懂事,我给你面子,现成的酒,喝吧。”
&ep;&ep;家里的小朋友?
&ep;&ep;王有业恨死顾恒远了,如果早知道顾星能攀上程少,给他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