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李二宝和赵明怀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起来做豆腐的时候,李二宝也没有再口口声声针对赵明怀,但是他也不能多看赵明怀一眼。
多看一眼就想报官抓他。
尤其是李多多坐在墙角,赵明怀殷勤地端豆浆给她喝,李二宝冷眼瞧着,心头蹭蹭直冒火。
哼,好一时算什么,要是真能对他妹妹好一世,那他才敬他赵明怀是条汉子!
赵明怀也当然能看清楚李二宝的脸色,但是他并不往心里去。
只要李二宝不再对他喊打喊杀,嚷嚷着要报官,那他就一切都能包容。
他要融入这个家,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而这点代价,跟一个温暖的家相比,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李多多倒是没怎么感觉到二哥和赵明怀之间的明枪暗箭,眼神对决,她专心致志地跟着菜瓜娘烧火。
一家人齐心合力,到天微微亮的时候,居然做出了比往日更多的豆腐。
李福禄满脸欣喜,一双眯眯缝眼睛里精光闪烁,一边夸赞赵明怀,一边顺带着把赵明怀这个劳动力给绑住:
“小赵真能干,以后咱家这豆腐生意就得靠你了!”
“多谢李世伯赏识,我一定好好干活。”
赵明怀仿佛听不出来李福禄的话外音一样,笑呵呵地答应了。
窝在墙角的李多多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起来——
抠搜爹这段时间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啊?
凭心而论,人家小赵在李家老老实实种地干活,帮忙做豆腐,可是工钱呢?
抠搜爹可是没给过人家一文钱的工钱!
等到李大宝赶着牛车送豆腐走了,李多多才悄悄地和抠搜爹计较起这个事情来:
“爹,这些日子小赵给咱们家干活,你算算,该给人家多少工钱,早早把工钱给人家结了。”
“工钱?他要什么工钱?女婿给老丈人干点儿活,还要工钱?真是胡说八道!”
李福禄的小眼睛瞪得溜圆,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李多多牙痒痒。
“爹!”
李多多小脸一沉,不乐意了:
“就咱们家那些只管地里活的长工,你还给人家一天五文钱呢,怎么到小赵这里,你就抠成这样?我又没承认他是你女婿,你要是再这样占人家便宜,将来你自己嫁给他好了!”
李福禄气得七窍冒烟:
“你这傻闺女,怎么说话呢你!真真是女生外向,嘴里说着不承认,心里就这么替人家算计上了!”
“不是我替人家算计,是这好端端的,人家凭什么一文钱不要,还倒贴银子来给你干活儿?这种不明不白的便宜,咱们能占吗?”
“当然能占!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你爹我是什么人,你心里有数,别说这么多没用的!”
李福禄非常坚决地说道,表示自己绝不可能改变做人的原则。
李多多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真是要佩服当初给抠搜爹起外号的那个人,“扒皮”二字,那叫一个贴切!
父女俩的关系,顿时因为这不可调和的矛盾,陷入了僵硬的局面。
直到正午时分李大宝回来,两人还是谁不跟谁说话。
李大宝瞅着爹和妹妹之间的气氛有点儿不对劲,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找了爹娘商议要紧事:
“爹,娘,我刚才远远望见隔壁山头上有人赶着牛车朝着咱们家这边过来了,好像是我老丈人一家!”
“你老丈人来了?你跟他们说你媳妇儿有身子的事情了?”李福禄边问边皱眉:“唉,就你嘴快,这又得一顿招待,割肉打酒的,没个几百文,这花销怕是下不来!”
“我没跟他们说啊,阿月说日子浅,不让我惊动别人的,我就谁都没说!再说钱家离咱们家三十里地呢,我哪有空去说!”
李大宝知道爹的抠搜劲儿,有些气恼地解释。
张雪莲见儿子为难,倒是难得鼓起勇气反驳了一下丈夫:
“大宝爹,亲家往日里也难得来一趟,今儿来咱们家看看闺女,又怎么了?昨儿小赵买的肉还在井里吊着呢,地里也有青菜,只打些酒就是了。你别这样让亲家看了笑话,以为媳妇儿在咱们家受了多大委屈。”
李福禄被老婆这么噼里啪啦一阵说,转过头,诧异地看着神情淡淡的老婆,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忽然又笑得一脸褶子:
“这么多年了,真是难得见你这么大声,想当初,你也是这么……罢了,既然你都发话了,就这样吧,咱们也大方一回,好好招待我亲家!”
抠搜爹发话了,这事儿就好办多了,李大宝顿时如释重负,乐颠颠地跑去井里捞肉,又打发李二宝去打酒,一家人忙了起来。
钱月坐在屋檐下的凉榻上看着一家人忙活,脸上的笑容也是止不住。
爹娘和哥哥们一定是听说了自己有孕的事情,来看她来了,婆家人也难得大方,愿意给她做面子。
桩桩件件,都让她心里高兴。
再看看趴在井口的李多多,她就更高兴了。
这个小姑子以前不显山不露水,这一好起来真是带的一家人的日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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