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必须念出一番天地来。
林三柱去了正房没多久,很快老林头就把林大柱和林二柱喊了过去,还有周氏刘氏和冯氏。
妯娌三人方才也聊着绣字的事呢,这会儿听说公中要拿出一两银子做本钱,让她们大干一场后,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特别是刘氏,说话声音都结巴了,“娘娘你不是开玩笑吧?”
老天,这可是一两银子呢,要是做赔本了咋办?
周氏也很担心,本来家里就没多少存银,这要是赔了钱,那接下来几个小子说亲不是更艰难了,周氏想了想,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咱们不会赔本吧?”
“怎么可能会赔本呢。”冯氏的想法要比周氏和刘氏乐观许多,“大嫂,你想啊,人工可都是咱们自己的,到时哪怕便宜卖了,那买布料和绣线的成本银子还是能拿回来的,亏得顶多是人工,再说,我可不觉得咱们这绣活卖不好。”
冯氏边说边已经在心里计划上了,说起来,黑色绣线比起彩线,可要便宜多了,这样的话,每件绣品的成本又能下去不少。
还有,为免显得单调,冯氏准备在绣字的边上,再绣些别的花样,如笔袋上加几叶翠竹,帕子上加上秋菊或草虫,只要颜色搭配好了,肯定好看。
而搭配颜色,正是冯氏最拿手的。
听冯氏这么一分析,屋里几人都觉得挺有道理的。
吴氏心说,看来老三媳妇也不是全没头脑的。
就这样,做绣品的事就定了下来。
老林头觉得,不管怎样,既然想到了挣银钱的法子,总要去试试,不然死捏着手头这点银子,又多不了半分出来。
说到买绣布的事,大家都认同林三柱的想法,毕竟那书袋扇套什么的,都是风雅之物,想必买它们的也都是风雅之人,自然要买稍微好一些的料子了。
“娘,您还没说挣到的银钱怎么分呢?”这才是林三柱最关心的问题。
吴氏一笤帚飞了过去,“绣料都还在镇上呢,你个糟心玩意就想着分银子了,还能少你不成!”
晨光熹微,朝暾初露。
炊烟袅袅升起,清晨的院子,在薄薄的晨曦中,显得格外的清新,虽地上还有积雪,可一点也不影响妯娌三人去镇上。
因为,雪停了,太阳出来了,今天可是个不错的天气呢。
吃过早饭,吴氏就去房里拿了一两碎银出来,递给周氏后,再三叮嘱,可千万要收好了。
周氏点头如捣蒜,“娘您放心吧,儿媳肯定收好。”
她就是把自己个给丢了,也绝不会丢了银子的。
今日去镇上的人有些多,三人到村口时,牛车上的座位已经不多了。
冯氏手脚并用,很快爬了上去,而后立马把包袱往边上一丢,算是霸住了两个位置,“大嫂二嫂快点上来,我给你们占好位置了!”
都是做惯农活的人,周氏和刘氏手脚也很麻利,攀住车沿后,提腿就跨了上去。
“大嫂,你坐中间。”
“对,大嫂你就坐中间吧。”
冯氏和刘氏把中间的位置让给了周氏,她们大嫂身上可揣着银子呢,还是坐中间稳妥些。
看到这一幕,同坐牛车上的几个大娘,简直对吴氏羡慕的不行。
她们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人家几个儿媳就相处的这么融洽,而她们家的那几个,就跟乌眼鸡似的,动不动就掐架,动不动就掐架,唉,真是烦都烦死了。
因地上还有雪积着,林冬不敢把牛车赶的太快,是以,原本一个多时辰就能到的路,足足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
见时间不早了,众人也没墨迹,约好了牛车回村的时间后,就各往各处,纷纷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横溪镇收绣品的铺子一直都是那几家,位于昌平街的千花绣坊和兰桂绣坊,还有就是福云街上的金氏绣坊和胭脂阁。
周氏和刘氏对这一门不怎么在行,自然都跟着冯氏走了。
冯氏也没耽搁,直接带两人去了金氏绣坊。
以前她在娘家时,做的绣品就是送到这里卖的,这家掌柜给的价钱还是挺公道的。
进入店堂,里头的场景倒是出乎了周氏和刘氏的意料。
只见柜台前头排着十来名手拿绣品的妇人,而在柜台的后头,有一个四十多岁的掌柜坐在那里,在他的左右两边,各站着一名店伙计。
周氏看到,排在最前头的绿衣妇人把手里的绣品递了过去,掌柜接过后仔细看了,而后点头便递给身旁的店伙计,见状,另一名店伙计忙拉开抽屉,抓出铜板一一数给绿衣妇人。
也有绣品没被收下的,周氏看到,那名妇人拿回自己的绣品后,满脸的落寞。
把这一幕看进眼里的周氏,不禁捏紧了手里的包袱,包袱里头,有她打的三十六根络子。
而排在她身后的刘氏也是忐忑的不行,不停在心里念佛,保佑保佑,保佑自己绣的两个荷包能被掌柜看上眼。
很快就轮到了周氏。
大概是太紧张的缘故,周氏抖着的手怎么也没把包袱解开,见状,冯氏忙走上前帮忙,三两下打开包袱后,摊开,里头的几十根络子就都露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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