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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并不轻松,原因还是只要有了通奸的名头就能对女性随意打杀的事。

林远秋觉得,有这种宛若保护伞的律法在,妇人冤死的案件肯定还会时有发生。

只是律法上的事,并不是他一个提议,圣上就能改了的,所以自己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不过,整个石洲府辖区内的事,他这个知府还是能做主的。

不出一日,府衙就往下辖各县贴出了告示,告示上先是以此次案件做了举例。然后官府下了规定,日后若有谁借着妇女不贞的由头随意处置人,包括浸猪笼在内,全按杀人犯论之。

此话的威慑力可谓不小。

这下,好些氏族,特别在知府大人面前吃了亏的赵、陈、杨三家族长和族老,更是谨慎小心了起来,生怕被知府大人抓了把柄,从而往死里收拾他们。

······

贴了告示之后,林远秋本着不试一试不甘心的想法,很快给张贵去了信,然后又安排府里的一众家丁出了门。

张贵收到信后,立马按着林远秋的吩咐忙碌了起来。

随后,一则夫家喜新厌旧,故意冤枉妻子与人通奸,而后再杀了妻子的事在京城传了开来。

传话之人还在最后加上一句,“别说,这法子还真不错,咱们大景朝律法是允许苦主对失贞妇人动用私刑的。”

其他人一听,却不敢认同,“咱们可不能有这般心思。”

传话人笑,“怕啥,反正律法又治不到咱。”

说罢,给自己贴了浓眉和长胡须的张贵就离开了。

留下茶馆里的众人好一番讨论,而后没过几日,这事就传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

与此同时,其他州城也有民众在谈论这件杀人的官司。其中不少人都在为萧氏抱不平,都觉得杨家父子太不是东西。

而在苦主可动用私刑的这点上,出现了好几批意见不一的百姓。其中大多数人都觉得此事不关己,私不私刑的事与他们肯定沾不上边,所以并不在意。

也有人觉得就该如此,否则没了约束,这世道还不乱了套。

另一帮持不同意见的,则反驳,“正因如此,才会出现这种乱扣通奸罪名,私取他人性命的官司的事,要我说,这才是真真的乱了套吧。”

支持私刑的觉得对方故意夸大其词,“这种冤枉人的事毕竟在少数,你看,这么多年咱们也只听到了这一起。”

“你怎知道以前的那些不是被冤枉的,此次若不是石洲知府明察秋毫,又有谁能知晓萧氏竟是被夫家诬陷的!”

于是,各持不同看法的双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各抒已见。

而原本站在边上瞧热闹的其他人,在听到那句“你怎知道以前那些不是被冤枉”的话后,纷纷陷入了沉思。

因为他们突然想起,每次一有处置淫/妇的事,大家都是义愤填膺,根本没人去想有没有冤枉的事发生,哪怕当事人再怎么为自己辩白,都没人愿意去听,浸猪笼的照常浸猪笼,打杀的依旧被打杀,都觉得这是一件既解气又理所当然的事。

难道这其中真的有被冤枉的?

“你们怕是不知道吧,那石洲知府已贴出了告示,说往后再有此种做法的人,一律按杀人犯论处。”

啥!杀人犯?

那些不服气的本想大骂上几句胡闹,可一想到人家可是当官的,他们小老百姓可得罪不起,只得硬生生的把到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不过开罪不起当官的,眼前与自己唱反调的倒是不用忌讳。于是有吵成一团的,也有直接上手掐架的,再加上一旁当笑话看的人,真可谓好不热闹。

而这些争论,自然都在林远秋的意料之中。话说他让张贵和家丁们把这件事宣扬到各处,为得就是让此事的影响力最大化,也希望民间能出现与自己相同看法的声音。

而据家丁们带回来的消息,可见效果还算尽人意。

都说打铁得趁热,林远秋很快就此宗案件给景康帝作了汇报,奏折上头大量阐述了动用私刑的弊端,其意不言而喻,那就是期望圣上能重视起来,毕竟这可都是涉及人命的事。

只是一连三个月过去,彼时石洲府百姓新种的水稻都有一尺多高了,景康帝那边还未见有动静。

唉,林远秋就知道,这根深蒂固的事,想有改动哪是那么容易的。

按照先前所说,在水稻开始育苗时,朝廷就安排了不少过来学新种植方法的人。

其实这些人就是从各州府挑选而出的,要从稻种育苗一直待到谷子收割后才会离开。

为了能更方便他们的跟学,林远秋把人全都安置到了后寺村。住的地方当然是征用的百姓家,半年时间给十两银子,这对后寺村的村民来说,简直是意外收获了。

于是大伙儿一商量,两户人家挤一处,硬生生腾出十几户房子给官府用,而每户房子挣得的十两银子,自然是合住在一起的两家均分了。

至于两家人挤在一处到底住不住得下的问题,哪里还用考虑啊。托知府大人的福,他们后寺村的村民在城里可都是有宅子的,只要让家中女眷都住到城里,村里只留下种地的大老爷们就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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