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ep;&ep;孟鸢清猛地从床上坐起,浑身冷汗湿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ep;&ep;“小姐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做噩梦了?”绿袅紧张地拨开了帷帐,伸手试了试孟鸢清的额头。
&ep;&ep;温热的体温激的孟鸢清浑身一激灵,瞳孔陡然一缩。
&ep;&ep;“绿袅?”她怔怔地看了绿袅良久,突然猛地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左臂。
&ep;&ep;那里,还在。可那齐根断臂的痛,也还在。
&ep;&ep;孟鸢清环顾着屋里熟悉的陈设,听着绿袅喋喋不休的关心,一个可怕的猜想越发凝定。
&ep;&ep;她竟然重生了,而且还在嫁给韦济宁之前,也就是说,外公还没死!
&ep;&ep;“姐姐可起来了?今儿个可是姨父的好日子,姐姐可别想躲懒呢。”
&ep;&ep;一个甜的发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孟鸢清纤细的手乍然握紧。
&ep;&ep;苏玉,这个她轮回百世也铭刻在心的人!
&ep;&ep;她似乎又闻到了烽烟狼火的味道,渊儿稚嫩的啼哭声,漫天的箭雨,剜心剔骨的痛让她牙关紧咬,几乎要控制不住内心翻涌的杀意。
&ep;&ep;苏玉,韦济宁,很好,我们又见面了。
&ep;&ep;苏玉进屋,见孟鸢清反常地没有理她,苏玉娇美的小脸上闪过一抹阴沉,随即又绽出一个更灿烂的笑,“想是绿袅伺候的不周到,那就由妹妹来替姐姐更衣吧。”
&ep;&ep;说着便拿起了托盘里的广袖对襟襦裙,上面花纹繁复,刺绣的蔷薇栩栩如生。
&ep;&ep;“姨母还是最疼姐姐的,看这衣裳多漂亮,姐姐穿上定然艳压群芳。”苏玉摸着上面的花纹,纤手恍若无意地抚过领口,眼角的笑意漾出一丝阴毒。
&ep;&ep;孟鸢清看了眼那华丽的衣裳,眼里浮现一丝冷笑。
&ep;&ep;这件衣裳,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ep;&ep;前世父亲的三十岁生辰宴上,自己遭遇了人生第一次毁灭性的暗算,直接把她打落谷底,身败名裂不得翻身。
&ep;&ep;这件衣裳,也是其中推波助澜的一环。
&ep;&ep;“既然是夫人的一片美意,那我就穿上吧。”孟鸢清低眉浅笑,只是眼底积蓄的寒意,让苏玉有些失神。
&ep;&ep;怎么感觉,这蠢人今天有点不太一样?
&ep;&ep;随即想到昨晚的事,觉得孟鸢清这般冷淡倒在情理之中,于是更加殷勤地服侍着孟鸢清扣上了最后一颗绯扣。
&ep;&ep;浅碧色的锦缎衬地孟鸢清肤光胜雪,不施粉黛的精巧小脸上,眸光潋滟,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清冷。
&ep;&ep;苏玉眼里闪过一抹真切的嫉妒,但是到底还没昏了头,她察觉到,孟鸢清今天对她似乎有点不和以前一样。
&ep;&ep;过于冷淡,甚至她目光落到自己肌肤上,都隐约有种扎人的刺痛。
&ep;&ep;“姐姐,可是还在为昨夜之事怪罪?都是妹妹不好。不该在母亲忌日那夜过度伤心,不该稀里糊涂就喝醉了,就和济宁哥哥......”
&ep;&ep;苏玉说着眼圈儿都红了,一把抓住孟鸢清的手,扑通跪下,哭地满脸是泪,“是我对不起姐姐,可是妹妹腹中的孩儿是无辜的,还请姐姐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替妹妹遮掩。”
&ep;&ep;遮掩?呵……
&ep;&ep;所谓的遮掩,就是让自己去顶罪。
&ep;&ep;当着众人面,说自己在未过门之前,先和未婚夫珠胎暗结,所以只能提前过门,因为只有正妻先过门了,才能着手筹备娶平妻。
&ep;&ep;而她苏玉,才是真正的肚子等不了那位!
&ep;&ep;真是好算计啊。
&ep;&ep;昨夜和韦济宁一起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乃至以死相逼,就是为了今日一击致命。
&ep;&ep;苏玉抹着眼泪道:“妹妹也不愿姐姐受此委屈,可是姐姐到底和济宁哥哥有婚约,纵然是珠胎暗结,大不了提前结亲。
&ep;&ep;可是妹妹我若是婚前失贞,只有沉潭一路可选了。我死不要紧,可是我腹中的孩儿是无辜的啊!
&ep;&ep;只求姐姐怜惜,妹妹以后过了门,一定给姐姐当牛做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p;&ep;按照大燕律例,女子婚前失贞,是要与奸夫一起沉潭的。
&ep;&ep;可是她们这样的大族人家,要是真出了这种丑事,一般也是找个殷实的富商之家嫁了,也不会与人知晓。
&ep;&ep;苏玉这话,也就是吃准了孟鸢清不懂这些,而且容易心软的毛病,才敢这样威胁。
&ep;&ep;孟鸢清笑了笑,看不出喜怒,“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你沉潭的。”
&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