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不驯地散着,穿着合身的黑色唐衫,脸上戴着一张白色半面具。面具下的脸孔虽无从窥见,但是暴露出来的蜜色颈子上隐约可见陈年的狰狞疤痕。
&ep;&ep;他伸出颤抖的手—手背上也满佈肉红色、不规则的疤痕,轻抚着匣子里的摺扇,垂着的眼看不出思绪。
&ep;&ep;「不见他吗?」封神歪着头,这么问。
&ep;&ep;男子的手指似乎顿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ep;&ep;封神耸了耸肩,道:「我不明白,如果不见他,你当初为何留下来?」
&ep;&ep;这男子,便是凌鹰。他被丢入地下室,千钧一发之际,被璃救下,秘密送回了冥门总部。除了封神之外,没有其他人知晓。他当时身受重伤,左眼球裂了,全身几乎体无完肤,全靠璃的医术让他活了下来—即使破了相,依旧是活了下来。
&ep;&ep;他康復了之后,封神让他选择去留,他沉默了一会儿,选择留在了冥门。
&ep;&ep;这一次,是他自己捨弃了自由,只为了……想留在离那人近一点的地方。
&ep;&ep;自己成了这副丑陋德性,断是不能再见对方了……他希望在对方心中,记住的是自己未破相之前的样子。没想到,医生一直没放弃寻找他……但是,不能见呀……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当对方见到自己的模样,那种嫌恶与作呕的表情—就像他在大多数人脸上所见到的。
&ep;&ep;凌鹰的唇动了动:「我能看着他,就好。」
&ep;&ep;封神撇了撇唇,似笑非笑地说:「那你可得小心点,瑕虽然失去了『破心者』的能力,但是他可是很敏锐的。你那晚旧地重游,不是差点被他逮个正着?」
&ep;&ep;凌鹰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红了脸。低声道:「对不起……」他常常回到诊所旧地,望着那全新的药局发愣,一站可能就是一整晚,直到药局打烊为止。回想着他与医生相识、相处的点点滴滴……却没料到,那晚竟会真的碰上医生!
&ep;&ep;冥主说的没错,自己的确太疏心了。
&ep;&ep;封神半支着颊,望着眼前羞赧的男人,心中隐隐了解:为何向来只好女色的瑕会对眼前这位如此痴迷—
&ep;&ep;看起来无比刚强,脸红起来又有种小媳妇的娇羞,重点是,他太单纯了……单纯得不受任何人事物污染……这对瑕来说,无异于是种致命的吸引力。
&ep;&ep;他摆摆手。「你下去休息吧。接下来瑕还会在这儿待上几天,你见机行事。」
&ep;&ep;话说自己一枚单身鲁蛇,却一直做这种红娘的角色,是不是太过善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