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昨夜未领兵出城,这个消息定已经传到了皇兄耳朵,他以为颜若栩为此事而来,所以不想见她。
&ep;&ep;可今日他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ep;&ep;“无妨,我就在皇兄寝房等他。”
&ep;&ep;颜若栩拂袖甩开试图阻止她入内的婢女,大步走过院门,入了太子居住的院落,再走过一扇门,就是太子寝房。
&ep;&ep;守卫的侍卫迎上来,拦住颜若栩道:“殿下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ep;&ep;颜若栩冷冷撇了侍卫一眼,祥装后退,趁侍卫分神飞速夺了他手中的剑,而后一脚踹在他的后腰上,侍卫闪躲不及,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ep;&ep;余下的侍卫们反应过来,团团围来,颜若栩转身,执剑怒声道:“都不要拦我!统统走开!”
&ep;&ep;侍卫们犹豫不决,他们既怕硬拼伤了公主的贵体,又怕日后太子怪罪他们护卫不力,正踌躇间,忽听见身后脚步声嘈杂,陆氏之兵身穿铠甲,手握长剑,如潮水般涌来。
&ep;&ep;这是什么情况?太子府邸的侍卫们几乎来不及反抗,便被缴了械,用麻绳捆绑起来安置在院中。
&ep;&ep;颜若栩扔下剑,面色沉静若水,将寝房前最后一扇院门拉开,站到了房门之前。
&ep;&ep;颜黎与颜若栩只差几岁,可从小时候开始,颜黎在她面前便是一副大人模样,他从不与她争抢宠爱,他总履行一个兄长该有的义务,他爱她护她宠她,只因为父皇与母后说,他是兄长,做兄长的就该对妹妹很好。
&ep;&ep;况且,那个雪团子般可爱的小姑娘,是真的惹人喜欢,她成天追在他屁股后面跑,嘴里哥哥哥哥的唤着,她与其他人不一样,她从不说他不好,也不许别人说他不好。
&ep;&ep;记得有一年,宗族中某位兄弟嘲笑太子不会射箭,才三岁的颜若栩立刻气鼓鼓跑出来,对准那位族兄的胳膊狠狠咬下,那时候,颜黎是颜若栩的英雄,在她眼中,她的皇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ep;&ep;从何时开始,那追在身后咿呀的小女孩长大了。
&ep;&ep;颜黎站在窗前,他的寝房在第二层,透过雕花的木窗,他静静看着院中的颜若栩,她一身红衣,难得浓妆修饰,美艳无比。
&ep;&ep;他早就说过,若栩浓妆好看,如此才显露出皇家威仪。
&ep;&ep;颜黎轻轻叹息一声,与乾景帝和徐皇后喜爱节俭不同,他其实爱华服美食,他喜欢奢靡享受,却因为所谓的储君身份,压抑自己许久。
&ep;&ep;风吹起了颜若栩身上的薄纱,飞扬的裙摆好似一团火焰,在颜黎心口上狠狠灼烧。
&ep;&ep;“皇兄,若栩有事与皇兄商议,求皇兄见我一面。”
&ep;&ep;颜若栩仰头,从她的视角看去,只能望见高耸的宫墙,窄窄的一方天空,鸟雀急促略过,悲声鸣叫。
&ep;&ep;幼时和谐的场景,终究不复存在。
&ep;&ep;颜黎推开门,淡淡看向颜若栩,脸上积蓄起微微的笑意,道:“若栩,你要说什么?”
&ep;&ep;她要说的话,颜黎如何不知,她要劝谏他,他最爱的亲妹妹要与那些外人一般,同他站在对立的战线上,她是不是也要说,他不配登上九五至尊之位。
&ep;&ep;颜黎这般想着,眼里渐渐酿出一片血红,他暴躁的原地踱步,挥手砸碎了门口装饰的花瓶,而后指着颜若栩厉声道:“说吧!”
&ep;&ep;颜若栩紧紧咬着牙,太子颜黎过去是多么自持,多么严于律己的人啊,他从前有多完美,现在癫狂的样子就有多陌生,她的皇兄,究竟是怎么了。
&ep;&ep;兄妹二人隔着空旷的院子四目相望,早晨微暖的阳光灿烂美好,笼罩在身上却一片冰凉,颜若栩的眼眶微微湿润,可是她强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双手平举到额前,屈膝,对着颜黎施以君臣之礼后,稳声道:“若栩恳请皇兄下令,赦城外几位郡守的死罪,允许其余兵卒回原籍,此外,近日城中流民暴增,他们缺衣少食,求皇兄开仓放粮。”
&ep;&ep;颜黎攥紧拳,指节被挤压的咯吱做响,他冷笑,道:“开仓放粮可允,至于赦免那几位逆臣的死罪……”
&ep;&ep;他嗤笑一声,目光一冽,继续说道:“我就算允,也要他们肯退兵才是。”
&ep;&ep;颜若栩抬头,一字一句道:“皇兄大可放心,那几位郡守昨夜就表示有悔过之意,只要皇兄同意留他们性命,他们将立刻退兵。”
&ep;&ep;颜黎的呼吸慢慢急促,那眼底的血红色更盛,他指着颜若栩,想要说些什么,下一瞬却急促的咳嗽起来,他狠狠按压着自己的肺部,企图让咳嗽声停下,换来的却是更为剧烈的不适。
&ep;&ep;好啊,好得很,原来都串通好了,如今不过是来通知他罢了!
&ep;&ep;颜黎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脸色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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