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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待她展开里头的纸,心却骤然一惊。

&ep;&ep;那是一张南桑河沿岸的地图,上面标注了两个红点,还有半朵干枯的红花,地图的背面是他人代笔的寥寥数语,大致是手受了点小伤,不便写书信,他们已经启程归京了,点上标注的位置风景极佳,公主未能亲自看看实在可惜。

&ep;&ep;代笔之人许是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字写的歪歪扭扭,几十个里头还错了小半。

&ep;&ep;颜若栩抚摸着地图上的红点,岿然长叹,若是小伤,以陆垣蛰的性子,但凡他能提笔,就不会由他人代写。

&ep;&ep;她将信握在手中,脑海里浮现那日去城外送行的场景。

&ep;&ep;灰白的天色之下,陆垣蛰坐在高高的马背上,他笑得欢畅恣意,那模样居然有些像个孩子。传说中性子乖觉,行事无法无天的陆家长子,其实并不像人们说所的那般难相与,他有血有肉的,甚至比一般人还有趣些。

&ep;&ep;轻轻叹了一声,颜若栩将手中的信放下。

&ep;&ep;素心手里捧着一大束百合走进来,笑道:“公主,花房的人送来了好大一束百合,奴婢这就插上,为屋子添点喜色。”

&ep;&ep;那百合花瓣乳白,苞体丰润,味道馥郁甜美,天寒了,放在屋子里立刻满室生香。

&ep;&ep;颜若栩看见那百合花,忽而想到了什么,站起来对坠儿道:“咱们去御花园一趟。”

&ep;&ep;方才的信中陆垣蛰并没有提到何时归来,但细想来,也就是这几日了,按照大燕的风俗,远行之人归乡,亲人该亲手为其采一簇桃枝,待相见时交到归人的手中,桃木相传是辟邪之物,能够祛除一路的厄运和病痛。

&ep;&ep;陆垣蛰此去是为了大燕的黎民百姓,于情于理,她都该有些表示。

&ep;&ep;秋风寒,御花园的各色花朵凋零殆尽。

&ep;&ep;走过一条卵石铺就的小径,会路过几株银杏树,那树杈上的叶子早熏成了一笼黄烟,透着一股萧瑟之感。

&ep;&ep;颜若栩立在那银杏树下,听见远处传来几声呵斥。

&ep;&ep;“狗奴才!你怎么当差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ep;&ep;“还敢哭,让你不仔细,叫你取那杏色的锦帔来,你为何取个红色的!要气死我才甘心!”

&ep;&ep;坠儿往那声音的源头处走了几步,走回来说道:“是郡主在那边训斥下人呢、”

&ep;&ep;颜若栩记得前些日子母后提过一嘴,上次送自己梳子的王卓府上,已经去了容亲王府提亲,表示王卓与颜语媗投缘,想与王府结亲。王妃收下了聘礼,瞧那意思还满意这桩婚事。

&ep;&ep;王家府上虽不是特别显赫,可在京城里也排的上名号,且王卓是家中的嫡子,和颜语媗相比较起来,配的上门当户对二字。

&ep;&ep;但是这桩婚事,颜语媗本人定然不悦,她心气高,王家的门庭哪里入得了她的眼睛。

&ep;&ep;况且,颜若栩沉吟了一下,她记得后来王家牵涉到了一桩贪腐案中,王家老爷丢了乌纱帽,一家老小被贬离京城,下场可谓凄惨。

&ep;&ep;颜若栩摇摇头,这就是颜语媗的命数,怪不得旁人。

&ep;&ep;回京的时候,陆垣蛰一行人是特意从南桑河下游渡的河,那里水势和缓,并没有出什么岔子。

&ep;&ep;可返程的路还是走的异常缓慢。

&ep;&ep;大部分人都骑马前行,唯独队末跟着一辆马车,拖慢了所有人的进度。

&ep;&ep;车身上被厚帘子遮了个严实,密不透风,里面坐着的是个男人,一路上寡言少语,只是偶尔咳嗽两声。

&ep;&ep;天色还没有黑全,大队就寻了一家客栈歇下来。

&ep;&ep;陆垣蛰下了马,走到马车旁边轻轻敲了几下,马车里面终于簌簌的有了动静,半晌,下来一个带着斗笠的灰衣人,斗笠前悬挂了一帘黑布,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

&ep;&ep;他将手搭在陆垣蛰的肩膀上,行走似乎不太方便,脚步拖拖拉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走入二楼的客房里。

&ep;&ep;陆垣蛰跟着走入房间,与那人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走到一楼厅堂的时候,大家已经吵吵嚷嚷的喝起酒来。

&ep;&ep;陆垣蛰眼睛一亮,步子顺着酒香就要迈过去,背后忽然冒出一个瘦小的人来,扯住他的袖子道:“将军,属下等着给将军换药,大夫说过了,伤愈之前不宜饮酒。”

&ep;&ep;他们一行人走了这么些日子,终于离京城只有三五日的路程了,不能满身是伤的回去。

&ep;&ep;念及此处,陆垣蛰的脸只冷了一秒,旋即又舒展开眉眼,难得好说话了一回:“好。”

&ep;&ep;阿七悄悄松了一口气。

&ep;&ep;步入客栈的房间后,陆垣蛰一件件脱下了衣袍,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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