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明知道他是装的,就像晚膳时候故意说虾仁有怪味时一般,颜若栩还是有些退缩地往床榻里侧挪了挪,仰视着陆垣蛰皱了皱鼻子,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
&ep;&ep;陆垣蛰借着月光看少女眼睫微微颤抖,目光柔和似水,肩上的伤牵制了他的行动,他缓慢地将颜若栩的被角掖好,轻轻躺下,手放在颜若栩的被子上,柔声道:“睡吧。”
&ep;&ep;翌日清晨是被门外的嘈杂声吵醒的。
&ep;&ep;颜喆黑着张脸立在廊下,见颜若栩出来,干咳了几声,低头道:“阿姐……”
&ep;&ep;四五月的时节清晨还带有几丝凉意,颜若栩只披着件薄衣,探身看着院中只有颜喆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道:“沈然没有与你一同回来吗?”
&ep;&ep;颜喆听见沈然的名字,扭头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他握着手中的剑,戳着院子中树下的泥土,轻飘飘地道:“在和别人算账呢,路上打坏了人家一些货物,沈然……被扣住了,去银庄支银子了。”
&ep;&ep;他说得轻飘飘,颜若栩却多了个心眼,多问了句:“打坏的是什么?”
&ep;&ep;颜喆眼观鼻,鼻观心,摊了摊手道:“也就是几批丝绸,不过是从蜀地运来的,据说还算金贵。”
&ep;&ep;蜀地的丝绸想来是京城中富贵人家的心头好,产量极为稀少,若说寸锦寸金也不为过。
&ep;&ep;颜若栩不禁为沈然的荷包担忧,蹙眉道:“是你惹的祸?”
&ep;&ep;话音未落,沈然的身影闪了进来,一身白袍染了一半的黄土,灰头土脸道:“哼,小侯爷肯定没惹祸,全是我自找的!”
&ep;&ep;颜喆怒目回头,上下觑了沈然一圈:“若不是我,你早被人家抢去做小倌了!”
&ep;&ep;说着他往沈然面前跨了一步,沈然斜眼看着他,急得面红耳赤,指着颜喆道:“少胡说!”
&ep;&ep;“出什么事情了?人安然入城了吗?”
&ep;&ep;陆垣蛰走出来,倚着门框看着院内吵嚷的二人,咳嗽一声问道。
&ep;&ep;沈然许是这回破费了不少,肉痛的厉害,瞪了颜喆一眼才说:“人已接回,我安置在院里了。”
&ep;&ep;“带我去看看。”
&ep;&ep;陆垣蛰走到院子里,打量着沈然一身狼藉,嫌弃的皱眉,“你这是去挖煤了还是去烧了砖?”
&ep;&ep;“哼,叫他去挖煤烧砖?只怕会被人赶出来,肩不能挑手不能扛,一点用处都没有!”
&ep;&ep;沈然未曾搭话,颜喆倒是抢在前头道。
&ep;&ep;末了蹙眉,抱臂对陆垣蛰说:“姐夫,下次再也别差遣我和他共事,我们脾气不合!沈公子磨磨唧唧忒麻烦!”
&ep;&ep;姐夫两个字很明显说到了陆垣蛰的心坎里,他愉快的挑眉,直接略过一脸火气沈然,笑容可掬对颜喆道。
&ep;&ep;“阿喆说得在理。”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元旦都在加班!小天使们等我出完月报、年报、合并报表,搞完年审,我会长起来的!
&ep;&ep;第55章
&ep;&ep;沈然叉腰而立,不可置信地看着从前水火不容的两个人,他们向来不是不合么?他那双精致的眼眸向头顶翻了记白眼,摸摸鼻子,闷声道。
&ep;&ep;“倾戈,你不是说要去看燕姑娘吗?”
&ep;&ep;陆垣蛰微微颔首,应的是沈然的话,目光却看向颜喆,语气格外温润和善:“燕姑娘定是受惊了,咱们去瞧瞧她。”
&ep;&ep;话音未落,向来铁骨铮铮,眼里容不下俗事的颜喆自然地迈了几步,搀扶住受伤的陆垣蛰,径直向着小院的方向走去。
&ep;&ep;颜若栩惊讶的和沈然对视一眼,款步跟上。
&ep;&ep;自从陆垣蛰成婚,那院子就余沈然一个人居住,院子靠着坊市街道,有耳门可以单独进出,为了贪图方便,沈然时常将一些存放周期不久的货物堆在院内。
&ep;&ep;几个人行至院内时,首先望见的便是满院子的货物,几批凌乱的华贵绸缎正堆在院角。
&ep;&ep;颜喆一脚踹在那绸缎上,满脸嫌弃:“这堆破烂你还拿回来作甚?”
&ep;&ep;瞧着绸缎上波光潋滟,锦绣纹饰,想来是昨日接人时弄坏的蜀锦。
&ep;&ep;沈然一阵风似的从颜若栩身后跑出来,从小侯爷脚下救出他的“宝贝”,愤愤不平地瞪过来,脸上红了一阵,壮着胆子反唇相讥:“你懂什么!这蜀锦白白被你糟蹋,刺破了!衣服做不成,做成荷包,暖手套子也成!”
&ep;&ep;眼看颜喆眉头一蹙又要发作,沈然直起腰嘴里一边喊:“燕姑娘!”,边绕过堆积如山的货物,往内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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