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黑暗中,景孤寒面色隐晦难辨,他抿了抿唇,“钟家若是想保全自身,便不会参与权势之争。”
&ep;&ep;就看钟楚荀识不识相了——
&ep;&ep;“你前去赵相府中传令,明日接风洗尘宴,让其与百官同奏,敲打敲打钟楚荀。”
&ep;&ep;暗卫领了口谕,立即下去安排。
&ep;&ep;皇宫内外皆有皇帝亲信,一点风吹草动之声都瞒不过景孤寒的眼睛。
&ep;&ep;钟延玉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大病一场?还这般严重?
&ep;&ep;偏生在钟楚荀搬师回朝之时——
&ep;&ep;他的黑眸微眯,喝了口茶,唤来个年轻的太监,“皇后最近身体不适,你去内务府安排些上好的燕窝、人参送去。”
&ep;&ep;小太监领命下去了。
&ep;&ep;翌日清晨,钟延玉便见到了上辈子亲手给他端来毒酒的徐沉。
&ep;&ep;不同的是,他年轻了许多,手上拿着的是补品。
&ep;&ep;“皇后娘娘,皇上担心您的身体,特地让奴才从内务府送来最好的人参燕窝。”
&ep;&ep;徐沉语气讨好,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向床榻上的少年。
&ep;&ep;而少年未着鞋袜,衣衫褶裥下,露出肤如凝脂的双脚,细嫩又白净,在光中晃晃的,乱了他的眼。
&ep;&ep;这金枝玉叶的少爷,连脚都不知比他们这些粗人要好看多少倍。
&ep;&ep;徐沉不敢乱瞟,头垂得更低了。
&ep;&ep;“小公公这般拘谨作甚?本宫还会吃了你?”钟延玉轻笑一声,眸底却是一片杀意。
&ep;&ep;“皇后……皇后娘娘恕罪,奴才井底之蛙,怕冒犯了娘娘。”
&ep;&ep;徐沉听他一笑,更是不知所措,脸色通红。
&ep;&ep;钟延玉挑了挑眉,心中啧了一声。
&ep;&ep;装什么装?那次喂毒酒你可是毫不客气。
&ep;&ep;如若不是前世,他都不知道徐沉竟对他有如此敌意仇恨!
&ep;&ep;“行了,本宫就不取笑小公公了,有劳公公了。”钟延玉使了个颜色给琉青。
&ep;&ep;琉青拿出来点金瓜子打赏给徐沉。
&ep;&ep;“跪谢皇后娘娘。”徐沉这次趁着谢恩之时,悄悄抬起头看了看钟延玉。
&ep;&ep;室内有炭火加温,少年只着轻薄白衣,白肌玉骨,烟笼雾绕下,清丽绝伦,似不惹尘埃。
&ep;&ep;只一眼,他的心便颤了几分,皇后娘娘怎生得这般好看?
&ep;&ep;他不敢多瞧,行礼后立即退了下去。?
&ep;&ep;第十一章父兄归来
&ep;&ep;钟楚荀是在腊月中旬归来的。
&ep;&ep;钟延玉特地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专在皇宫城墙上张望。
&ep;&ep;响午时分,他终于见到了大军的人影,而为首的一抹黑色身影,更是让他的心提了起来,只恨不能冲出皇宫迎接父亲兄长。
&ep;&ep;“琉青,那些先前皇上送过来的人参燕窝,你派人拿回府中,好好给父亲和兄长补身体。”
&ep;&ep;自他出嫁,家中只有又无女眷,都是林管家掌权,也不知能不能照顾好爹爹?
&ep;&ep;偏生他如今又出不去这深宫——
&ep;&ep;钟延玉叹了口气,越想越气。
&ep;&ep;他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答应嫁给景孤寒了呢?!
&ep;&ep;“公子放心,奴婢都安排好了。”
&ep;&ep;琉青见公子牵肠挂肚,却被困住,安慰道:“公子,今晚接风宴席,到时候定能见到钟老爷和大公子,您不必焦急。”
&ep;&ep;劝是这般劝,但她也知道公子都快三年未见老爷和大公子了,着急正常。
&ep;&ep;而钟延玉哪是三年,父亲面貌仿佛都是上一辈子的记忆。
&ep;&ep;他永远忘不了父亲将先皇金牌给了自己保命的那一幕。
&ep;&ep;他的死得全尸,是用钟家的流放千里换来的——
&ep;&ep;此次归来,钟楚荀只领了十万大军回来,剩下四十万镇守边疆。
&ep;&ep;铁骑盔甲,风雪万里,城门百姓翘首以盼,目送着将领回到皇城,而京兆尹更是老早守在城门之外迎接人进宫。
&ep;&ep;大军在皇城郊外安营扎寨,而作为军功赫赫的几位将领,以钟楚荀为首,前往皇宫复命。
&ep;&ep;“天佑大颂,臣不复使命,击退匈奴,将士已凯旋而归,不负皇恩浩荡。”
&ep;&ep;钟楚荀一身铠甲,年过花甲,如今头发苍白,手上还缠着绷带,跪在地上想要给皇帝行礼。
&ep;&ep;“钟元帅快快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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