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似乎是一场大病之后,便愈加沉默了,以往琉青还能够从他脸上看出一二分心情,如今却是越加不明了。
&ep;&ep;钟延玉咳了一声,不明白他为何回到了与景孤寒成婚的第五年,又许是生病,这一个月他的精神恍惚,一度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ep;&ep;直到见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他的贴身丫鬟仆人,还有这坤宁宫一景一物……
&ep;&ep;当初他都是按照景孤寒喜好布置的,前世的恩爱仿佛历历在目,却越发显得可笑至极。
&ep;&ep;“琉青,把这些古玩撤了吧,宫内鲜花均换成青松或者竹柏。”
&ep;&ep;琉青闻言一愣,“娘娘……”
&ep;&ep;“以后无人在时,唤我公子。”钟延玉补充了一句,看也不看桌上的古玩。
&ep;&ep;“公……公子,这……好端端的,为何要大变格局?”琉青可都知晓房中的古玩都是公子花了精力去搜寻,专讨皇上欢心的。
&ep;&ep;还有鲜花——
&ep;&ep;先前皇帝一句“坤宁宫冷淡,不似御花园百花齐放”,主子就特地摆放了这么多,还寻来了四季不败的异域花朵。
&ep;&ep;“看倦了。”钟延玉垂下眼眸。
&ep;&ep;明明前几天还叫人好生打理,如今只用了三字来推翻,琉青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应了一声。
&ep;&ep;“那公子……那盆西域风灵花也要移走吗?”她忍不住多问了句,心想着莫不是公子和皇上闹了矛盾?
&ep;&ep;可公子也不是这般无理取闹之人……
&ep;&ep;“都移了吧。”
&ep;&ep;看多那些东西一眼,便越发显得他的狼狈。
&ep;&ep;算算时间,江心月也快来了吧——
&ep;&ep;正想着呢,门外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隔着屏风,小太监跪在地上朝钟延玉行了个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ep;&ep;“这般行色匆匆作甚?”琉青皱眉,“如今在宫中可要时刻记着礼法。”
&ep;&ep;本来他们公子因为男后之名就多受史官谏言了,坊间更是谣言红颜祸水,若不再警醒些,怕要是被那些人唾沫星子给淹死。
&ep;&ep;荀灰也是自幼跟在钟延玉身边的仆从,后来随人入宫当了宦官,可若不是事情紧急,他哪里会不顾分寸。
&ep;&ep;“皇后娘娘恕罪,这皇上冬猎回来了……”
&ep;&ep;钟延玉玉抬起眼眸,那双桃花眼冷冷淡淡,看不出一丝欢喜,“回来不是喜事吗?”
&ep;&ep;他使了个眼神,让琉青将那些闲杂人等挥退出去,只留下一干亲信。
&ep;&ep;作为钟家护国将军的嫡次子,他自然有自己的人脉权势。
&ep;&ep;荀灰犹豫地说道:“皇上……他还带了个女子回来,萧侍卫说冬猎那时,那姑娘都宿在了皇上帷帐。”说到后半句,他压低了嗓音。
&ep;&ep;“皇上刚回来,便带着那女子去太后寝宫请安了,太后还对此女格外欢喜,听闻还要给其妃位。”
&ep;&ep;该来的还是来了,像是宿命般轮回,钟延玉沉眸。
&ep;&ep;景孤寒会背弃诺言,江心月会从才人一步步爬上贵妃之位,陷害他夺去后位,钟家也会被夺权流放,而他被毒酒赐死……
&ep;&ep;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梦魇时时刻刻缠绕在他的身上,临死前的痛苦挣扎如影随形。
&ep;&ep;“太后说要给妃位,碍于孝道,皇上也不好反驳,公子这可怎么办?”
&ep;&ep;琉青闻言惊愕,随后又联想到钟延玉方才举动。
&ep;&ep;莫不是两人真闹了别扭??
&ep;&ep;第三章情敌入宫
&ep;&ep;她忍不住劝了劝,“公子,皇上贵为天子,若是些小事,不如前去道个歉,小打小闹便过去了,犯不着为自己树强敌。”
&ep;&ep;钟延玉摇了摇头,知晓琉青是为他着想,并未怪罪其逾越,“你不懂,此事轮不到你家公子做主。”
&ep;&ep;太后不喜他久矣,男子之身不能孕育皇嗣,景孤寒又为他虚设六宫,在外总归有些不好风声,她早就想给景孤寒找些女子诞下龙种了。
&ep;&ep;景孤寒今年也二十七岁了,若是寻常富贵人家早就三妻四妾,儿孙满堂,但贵为一国之君,他却连个子嗣都没有。
&ep;&ep;太后怕早就按耐不住了,而江心月就是导火线,前世他反对又有何用,不过从妃位变成了才人,后来江心月还不是讨得两人欢心,一路晋升到贵妃吗?
&ep;&ep;钟延玉眼眸滑过丝丝嘲讽之色,抿了抿茶水,归根结底,不还是景孤寒的意思吗?
&ep;&ep;可是史官记载骂的全是他心胸狭隘,善妒嫉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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