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皇后了,朕先去御书房处理公务,你们好好聊。”
&ep;&ep;三人送他离开,期间钟延玉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
&ep;&ep;景孤寒心情复杂,分明他才是帝王,却感受到了来自少年的冷落。
&ep;&ep;“方才坤宁宫可曾发生何事?”他询问旁侧大太监。
&ep;&ep;坤宁宫自然也有他们耳线,不过只在外廷,进不去内殿。
&ep;&ep;“皇后赏了钟将军许多物件,小太监看见了皇后娘娘发红的眼眸,想必哭过一番了。”
&ep;&ep;景孤寒眸色微变,“那钟元帅可有说些什么?”
&ep;&ep;“钟将军的人已经在打听最近宫中发生了何事。”贴身太监老老实实地回答。
&ep;&ep;“怕是今夜就会知道江才人和选秀之事……”
&ep;&ep;这在他想收兵权的这节骨眼上,无意是火上浇油。
&ep;&ep;景孤寒想到此处,剑眉压低,“朕今夜摆驾坤宁宫,最近日子都歇在坤宁宫中,你们下去准备准备,误导钟家人,营造皇后独得恩宠之言。”
&ep;&ep;“还有,把江才人的院子安排得远些……”
&ep;&ep;“嗻,老奴这就下去办。”
&ep;&ep;雪夜寒冷,接风宴设在容纳得下五千余人的紫辉宫。
&ep;&ep;钟延玉盛装出席,毕竟是皇后,也换上了华贵的鲜红凤袍。
&ep;&ep;年纪虽小,但他目光冷茎,端庄沉稳,走路四平八稳,也压得住这一身红色。
&ep;&ep;洗风宴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ep;&ep;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钟家虽风头正盛,但功高震主,皇帝未免不多想。
&ep;&ep;百官彼此不过寒暄敷衍,而心思却都分了一半给在场的钟家人。
&ep;&ep;歌舞虽悦目动听,却在宫中数见不鲜,让人只烦不奇了。
&ep;&ep;景孤寒抿了抿酒,目光落在旁侧少年身上。
&ep;&ep;那红衣妖娆,将人都显出几分魅色,在他的心头跳动。
&ep;&ep;他很久未和少年同床了,自从冬猎回来,少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ep;&ep;“皇后,朕记得你喜欢吃螃蟹?”
&ep;&ep;耳边传来一句话,钟延玉这才看向了他,目光落在对方剥好的蟹肉上,不由得蹙眉。
&ep;&ep;“朕亲手弄的,爱妃尝尝?”他见对方皱眉,变得小心翼翼。
&ep;&ep;钟延玉勉强尝了一下,皮笑肉不笑,“臣多谢陛下心意,不过蟹壳锋利,伤到陛下便不好了,让宫女去做便好。”
&ep;&ep;景孤寒见他笑容,心头一松,那双手在桌底下握住了少年的手。
&ep;&ep;钟延玉的笑容凝滞了一下,又快速恢复过来,“陛下,如今正值宴席。”
&ep;&ep;底下文武百官,可不止一双眼睛盯着他们。
&ep;&ep;“朕只想好好看看你。”景孤寒眼神缱绻,低语一句。
&ep;&ep;他是喜欢钟延玉的,如若不然不会封他为后,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三年以来独宠他一人。
&ep;&ep;他们的喜欢是细水长流的陪伴,无论以后他身边出现谁,钟延玉都是他独一份的宠爱——
&ep;&ep;钟延玉笑了笑,“皇上不是每日都见着臣吗?”
&ep;&ep;作为一名合格的皇后,他还贴心地给江心月留了时间,让两人厮磨呢。
&ep;&ep;景孤寒叹了口气,轻轻捏了捏少年的手,“朕不是故意将江心月纳入宫中的,延玉到底要怎样原谅朕?”
&ep;&ep;钟延玉目露不解,“臣从未怪过陛下,充盈后宫本该是皇后的本分。”
&ep;&ep;对上少年真诚的视线,一时之间,景孤寒突然有种无力感。
&ep;&ep;“那延玉为何疏远朕?”
&ep;&ep;钟延玉再次发挥演技,他笑着拍了拍景孤寒的手,“陛下多心了,您是天下之主,亦是臣夫君,臣怎么会疏远你呢?”
&ep;&ep;在他摆脱危机前,没想过和对方撕破脸。
&ep;&ep;他勾唇浅笑,不仅晃乱了景孤寒,更晃乱徐沉的眼。
&ep;&ep;酒水差点倒多了!
&ep;&ep;百官只看见君后言笑晏晏,却听不到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ep;&ep;钟楚荀看着自己的小儿,内心苦闷,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地倒。
&ep;&ep;对方真是被景孤寒吃得死死的!
&ep;&ep;当初他就不该给玉哥儿进宫做景孤寒的伴读!不就是说几句话,玉哥儿都忘记当初在自己怀中怎么哭的了?!
&ep;&ep;他的小棉袄都快成了别人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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