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明的车。司机为他拉开后车门,陆泽明也在,江川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坐了进来。“来多久了?”“刚到,航班挺准时。”司机多了句嘴:“还是江总有面子,陆总亲自来接。”陆泽明笑着说:“不知道咱们江总车里三个人都嫌多,是你下去还是我下去?”这话用的是玩笑语气,可一点都不是玩笑。司机对自己老板脾气倒是了解,立即噤声,扮起透明人。江川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跟陆泽明太熟悉了,从司机的反应,才意识到陆泽明威严起来还是有些吓人的。所以,他不会是给夏屿来这手了吧。陆泽明也知道了岑东的事,问了一下情况,江川如实说了。陆泽明这才松了口气,“晚上喝一杯?很久没跟你单独吃顿饭了。”江川随口道,“叙旧么?”“今晚回去跟我爸妈吃,明天吧。”下班前,秘书送来一盒燕窝两瓶好酒,说是陆总特意交代,带给伯父伯母的。江川看了眼,走时也带上了。他父亲江远山以前在大型国企任要职,因工作调动经常搬家。如今他退居二线,终于安定下来,住在京郊的一套别墅。江川自己在市中心另有住所,定期回来吃个饭,住一晚。父亲年轻时也是个工作狂,现在倒是会享受生活了,最大爱好就是挖院子,栽树种花,江川每次回来,都有新的变化。这次,多了一只小猫。浅灰色带稀疏的黑色细条纹,像小老虎一样,本来埋头在小碗里吃东西,听见动静“咻”地窜远,又回头看他。江川只是偏了下头,它“咻”地再次弹开,一头钻进矮树丛里。但他觉得,它在透着树枝观察他。都说“胆小如鼠”,头一次见到“胆小如猫”。母亲陶慧出来迎他,他问:“咱家养猫了?”“是附近的流浪猫,喂过一次就天天来了。”母子俩说着话进门,母亲抱怨又买东西,家里什么都不缺,脸上却是难掩欣慰。江川扔出实话:“陆泽明给的。”“这孩子倒是个细心的。”江川哼一声。陶慧心疼儿子工作辛苦,让他赶紧去休息,饭好了再叫他。江川也不废话,上楼回自己房间。经过窗口时,他往下看,看到那只小猫回去吃东西,吃得开心,尾巴摇晃。他吹了声口哨,它立即抬头,与他对视,像是判断他对自己的威胁程度,好像也没那么大,于是又埋头吃。真是个小吃货。晚饭桌上,江远山照例跟儿子谈一谈近期工作。问起蜗窝网商业化的进展,他很支持儿子挑战自我,并认为做投资不能只以赚钱为目的,也要帮扶一些有社会价值的企业。陶慧也曾是事业女性,巾帼不让须眉,现在倒成了慈爱的老母亲,更关心儿子的生活。问问云水那边的气候,吃住是否习惯,还有——“在那边待这么久,有没有遇到熟人?”江川回:“没有。”即便上学那会的师生有些还在,如今也不是一个圈子,还真不容易碰到。母亲又问:“那陈晓呢?你们能经常见面吗?”江川漫不经心道:“只见过一次。她最近好像不在国内。”他不知想到什么,走了下神。听母亲说:“你陈伯伯对你的工作还是很支持的,下一期募资他还打算加大投入。”江川笑了下,“那也是因为我们给他赚了钱。”他很反感这种把工作和情分混为一谈的行为。资本是没有温度的。通常饭后,江川还要陪父母看会儿电视,但今天他像是忘了,直接回房间。洗完澡,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给夏屿发信息。一个专业术语。夏屿发了个问号。他回:抽考。夏屿心说,我看你像是抽风。她回答后,他又问了几个问题,让她用语音回答。她说话不像在公司干脆利落,不够专心,多了些“嗯哦”之类的语气词,让人不由脑补她现在的慵懒姿态。回答完毕,江川点评:“吸收得还行,不是死记硬背。”夏屿:“……你这一天,两岸三地的,不累么?”“习惯了。我办公桌上还有几本书,给你准备的。明天上班记得去拿。”夏屿:“……”人家都是给加薪,你这是加书,加作业?夏屿正在厨房忙着呢,等他不说话了,她拧开水龙头,水声淅淅沥沥,忽然觉得不对,她解释了句:“我在洗菜。”江川:“……又煲汤?”夏屿:“呃,做三明治,一周的早餐。”嗯,其实汤也在锅里了。江川说:“岑东现在卧床不运动,不能吃太多有营养的东西。”夏屿说:“怎么也得对得起他给我发的大红包啊。”她今天送了骨头汤,岑东立即发个红包,说是江总谈来的营养费。那边顿了下,“多大的红包?”“很大很大。”“有一个亿吗?”夏屿:“江总,我们普通小老百姓,不习惯用这么大的计数单位。”说完想到那天,壁咚后,她也张口跟他要一个亿。她现在可真是膨胀了,动辄一个亿。第二天,夏屿抽空去江川的办公室,他的助理给开的门。办公桌上,收拾得很干净,他有点小洁癖。高中时,大家都是桌上摆满书,只有他的桌面,干净得像个学渣。又是这种黑色纸袋。夏屿拿起,除了书,还有一盒巧克力。这回是巧克力豆。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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