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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中,只要看一看谁的队伍多,谁的兵器强,两边便可以断出胜负,不需要真的打仗了。”姜安城道,“所谓兵法,便是用最少的兵力、最少的牺牲,去换取最大的胜利。你的神力与刀法可以成为你的助力,但你不能因为你的强大而忘记筹谋布局。”

&ep;&ep;说着,他停下来,望定花仔的眼睛,“你若要冲上去诛杀敌方主帅,就算杀了,对方的副帅呢?副帅死了,偏将呢?又或是,如果你没有成功呢?就算你能让自己全身而退,那你的部下呢?他们是否有你这般勇力,可以保住性命?他们皆是活生生的性命,你忍心看他们去送死?”

&ep;&ep;花仔沉默了,有点不解:“可你说过,为将者要果决,不能瞻前顾后……”

&ep;&ep;“为将者的果决,就是在将天时地利人和思虑周全之后。”

&ep;&ep;花仔更不解了:“要想这么多,还怎么果决?”

&ep;&ep;她的两只眼睛睁得圆滚滚的,像两粒盛在白瓷盘里的葡萄。

&ep;&ep;姜安城轻声道:“这正是主帅难为之所在啊,花仔。”

&ep;&ep;花仔愣了一下。

&ep;&ep;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

&ep;&ep;“小心!”

&ep;&ep;耳边传来生徒的惊呼,跟着有什么东西哗啦啦倒下来,花仔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姜安城一把揽住肩。

&ep;&ep;两人的衣摆飞扬,带起一场小小飓风,廊上的黄叶轻旋着飞起。

&ep;&ep;花仔被带到了另一侧,背后是墙壁,前方同姜安城的胸膛,几杆长/枪落地,其中一杆长/枪砸在了姜安城的右臂上,然后才落下。

&ep;&ep;花仔感觉到姜安城的手臂刹那间紧绷,且眉头随之重重皱起。

&ep;&ep;那是他伤口的位置!

&ep;&ep;“姜夫子对不起!对不起!”

&ep;&ep;生徒们急忙围过来,惶恐不已。

&ep;&ep;他们正扛着一捆长/枪准备去校场,哪知道前面的人看见姜安城就走在前方,一时太过激动,竟把自己绊了一跤,一捆枪生生朝前掷了出去。

&ep;&ep;花仔怒,“对不起有个屁——”

&ep;&ep;姜安城的左手拉住了她,然后转向那群生徒,神情已经恢复如常:“去吧,下次小心些。”

&ep;&ep;生徒们又是羞惭又是感激,拾起枪连忙离开了。

&ep;&ep;“从械房去校场明明走假山那边更近,这帮人却非要走这边,分明是故意想跟着你。平时跟跟也就罢了,这回砸到了你的伤口,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ep;&ep;花仔震惊,平时罚她不是罚得很起劲吗?

&ep;&ep;姜安城道:“除了小世子和我堂弟,麟堂生徒的出身皆平平,他们想跟着我,也许只是想求一个出路,就由他们去吧,不必太放在心上。”

&ep;&ep;花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夫子,你以为他们跟着你,是想找门路跟你求个一官半职?”

&ep;&ep;姜安城:“难道不是?”

&ep;&ep;“当然不是!”花仔道,“你是麟堂生徒心中的神啊,他们是来朝拜你的!”

&ep;&ep;“……”姜安城沉默了一下,“我资质平平,何至于此?”

&ep;&ep;花仔忽然就有了一种吐血的冲动,“你资质平平,你让——”

&ep;&ep;她的声音顿住,因为她忽然看见,姜安城的右臂紫色袍袖上,洇出来了一块深色的痕迹。

&ep;&ep;她立即想起了之前他瞬间绷紧的身体和紧皱的眉头。

&ep;&ep;“夫子你的伤口好像裂开了……”

&ep;&ep;姜安城道:“不妨事,学舍有药。”

&ep;&ep;他的声音平静,在回学舍的路上,还在跟花仔剖析方才那盘战局。

&ep;&ep;花仔在很久以后都还记得他此时平缓的语调,淡定的神情。

&ep;&ep;记得京城的秋天天蓝如玉,记得秋天的银杏叶金黄灿烂,一片片都像是由黄金雕成的。

&ep;&ep;偌大麟堂,夫子和生徒们来来往往,每一个经过的人都向他行礼招呼,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手臂上淌着血。

&ep;&ep;“……明白了么?”

&ep;&ep;到了学舍门前,姜安城问。

&ep;&ep;“明白了,”花仔用力点头,目光坚毅,“夫子,你是条好汉子,我喜欢!”

&ep;&ep;姜安城:“………………”

&ep;&ep;我教的和你明白的,是一回事吗??

&ep;&ep;※※※※※※※※※※※※※※※※※※※※

&ep;&ep;今天也是小姜大人怀疑自己的教育能力的一天呢。

&ep;&ep;___

&ep;&ep;对不起啦,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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