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最重要是你的心意。你想如何就如何,刀如今在你手里。”
苏子衿站在府门前,看着叮嘱过自己的秦景上了马车,慢慢远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跟秦景一起,压力真的很大,他心思剔透,洞察人心,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在他面前就无所遁形。想着今日秦景跟自己说的话,苏子衿再次沉思起来。其实她在马车上,并不是为了贾文心和薛宝珠苦恼,而是因为秦景的话反复思量。她觉得秦景说的很对,但是她前世今生加起来二三十年的人生,已经让她养成封闭的习惯,一时间的改变并不容易。但是苏子衿又是一个,觉得旁人说得对便愿意去改变自己的人。
思绪乱如麻,想来想去,苏子衿还是觉得顺其自然吧。人的思维,不是瞬间就可以改变的,有秦景这么个敏锐的人在跟前提醒着,想必自己以后能够打开一些心胸,过的轻松一些,大不了找机会多跟他一起,这样摸索下来,自己也会有些进步。
“小姐,怎么在门口不进去?薛大人已经过府等候您多时了。”
管家有些诧异的声音从门房处传来,苏子衿回头看向管家赖福,“福叔,你说谁来了?”
“是薛章权薛大人。”
苏子衿了然,是薛宝珠的父亲,吏部堂官,二品大员薛章权。
“走吧,我去见见这位大人。”
赖福领着苏子衿径直往明堂而去。苏子衿心中了然,看来父亲也并不待见这位薛大人,不然,不会让这位薛大人就待在明堂之中,最不济,也要领到父亲的外书房说话。
“父亲,我回来了。”
苏子衿一进明堂,先跟父亲汇报。
苏武和薛章权在明堂上首相对而坐,苏子衿的出现,打破了堂上的沉默。
苏武当下茶盏,“薛大人等你许久了。”
苏子衿面向一旁,面白,带着文人惯常留的长须,威严稳重,一副睿智的长者模样薛章权,“薛大人安。”
苏子衿抱拳一礼,薛章权呵呵笑着起身,“世侄女不必多礼,在蜀郡时,我与常老太爷来往多年,若不是常老太爷低调,我早就该携家小上门拜见苏侯。”
薛章权提到常老太爷,苏武不好继续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便也跟着起身,“岳丈大人向来自在旷达,我的身份提起来,只会给岳丈大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说着,苏武看向苏子衿,直言到,“薛大人乃是朝中重臣,今日倒是等了你许久,子衿,你要给薛大人说清楚道明白,别让薛大人为妻女忧心。”
苏子衿诧异自家父亲对薛章权的不耐烦,但是也领会的点头,没有跟着薛章权的节奏接着叙旧,而是直接说到薛宝珠,“薛大人,我今日去了宫里,四皇子将今日宝珠小姐的牵扯跟我说了,跟贾小姐的话并无二致。但是我也并不会凭借一个没有直接关联的香料就将这件事牵扯到薛小姐身上。明日我会请父亲代呈一份奏折,跟陛下言明此事。”
苏子衿和苏武公事公办的态度,让薛章权内心不满。他在地方经营多年,主政一方,进京后,碰巧堂部主官回家丁忧,他代为操持吏部,也算是主政一部。多年的优越感,让他对于苏家父女两人的态度极其不满,但是薛章权到底是有城府,再不满也不会开口表示,当下只笑呵呵的开口,“陛下日理万机,小孩子的玩闹还是不要麻烦陛下了。宝珠虽然跟贾小姐行凶没有直接关联,到底是起了一个并不太好的影响,不如这样,我让宝珠明日到新兵营,当众给苏小姐赔罪。子衿卖薛世伯一个面子,我明日让宝珠到新兵营,子衿如何操练才能出气,就尽管出手,我和她母亲,不会有半点怨言。还有,听宝珠说,子衿喜欢花草不爱红妆,我今日还带了一盆墨菊,不比进贡的金翠牡丹差,也算是一份赔罪的小礼物了。”
说着,薛章权挥手,他的长随小心翼翼的抱着一盆精致的墨菊出现在明堂之上。
苏子衿看着墨菊,不由得想叹气,到底旁人都是怎么看待自己的?秦景能看出自己心思在远方,见的更多,相处机会更多的薛宝珠反倒认为自己是个好说话的,喜欢花草的包子吗?
亏苏子衿自认为,自己在外人眼中,应该是个高冷不爱计较但是也不好惹的冰山,没想到,人家只当她的不爱计较是软弱吗?竟然拿东西糊弄她。让薛宝珠进新兵营?当初陛下降下处罚,是薛宝珠自认为折了面子,自己找的保和堂的大夫开的“病假条”,如今见京都子弟操练的有模样了,又借着苏子衿的手想进到新兵营?她看起来就这么傻,好糊弄吗?
苏子衿一时不明白,是薛大人太过不要脸,还是自己的形象太过软弱。
看了一眼笑呵呵,仿佛送出大礼一般,就等着苏子衿同意的薛章权,苏子衿觉得,应该不是薛大人不要脸,而是自己真的给别人的印象太过软弱了。软弱到,不管旁人是不是算计了自己,只要她认错,再附送一朵所谓的名贵花草,自己就该原谅对方,并且满足对方的要求。
苏子衿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视,看了一眼墨菊,开口说到,“想必宝珠小姐没有跟薛大人说,蜀郡最大的园艺场是常家的,如今就在我的名下。所以这些什么墨菊之类的,可能我见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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