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方轻衍一怔,随即冷笑,道:“出去干嘛?你要拉着我去告状吗?”
&ep;&ep;孟帅眼睛不错的盯着他,双手捏了捏,做出一个对拳的姿态,道:“你知道我的意思。除非你不敢。”
&ep;&ep;方轻衍上下打量了孟帅一眼,道:“打架么?算了吧。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没时间养你。”
&ep;&ep;孟帅愕然道:“什么?”
&ep;&ep;方轻衍道:“我是讲规矩的,你虽然讨厌,又不是什么大恶人,我要不小心打残了你,岂不要养你一辈子?”
&ep;&ep;孟帅深呼吸一次,突然出手,双指如钩,往方轻衍双眼插去。
&ep;&ep;方轻衍没料到他突然出手,急切之间一仰头,让过这一插,没想到孟帅这一下是虚招,手臂下沉,按住了方轻衍手中的大铁枪,伸手一拽,道:“拿来。”
&ep;&ep;方轻衍忙出力握住,但反应慢了一拍,刺啦一声,铁枪已经从他手中抽出。
&ep;&ep;孟帅退后一步,将铁枪杵在地上,道:“咱们空手动手就好,这样你就不怕把我打残了。学堂里不是打架的地方,你跟我出来。外头分个胜负。”说着转回头,将铁枪插回墙边的架子上,发出“咚”的一声。
&ep;&ep;方轻衍感觉手心热辣辣的,低头看了一眼,刚才拽枪的时候磨的已经有点起皮,抬起头来,道:“好,有点意思。咱们出去。”
&ep;&ep;走到镇外的时候,夕阳完全沉没在地平线下,收起了最后一丝余晖,夜幕降临了。
&ep;&ep;四野万籁俱寂,只余下轰隆隆的水声,如旱天雷鸣。
&ep;&ep;那是大河的声音。
&ep;&ep;瓜陵渡这个口外小镇,本就是大河与官道连结的渡口,自然而然形成的集市。
&ep;&ep;黄沙,河水,赶着骆驼和骡马的商队,是小镇永恒不变的主题。
&ep;&ep;孟帅站在河岸上,透过浓浓的夜色,看着河水泛着波涛和白沫,翻滚东去,仿佛回到了前世站在黄河岸边观潮的情景,旧日的回忆涌上心头,一瞬间模糊了两世的界限。
&ep;&ep;“你干什么?,快下来。”
&ep;&ep;孟帅回过神,就见方轻衍已经站在平坦的河州上,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也从河岸边走下来,站在方轻衍对面。
&ep;&ep;白色的沙洲上,两个少年来开架势,互相对峙。
&ep;&ep;方轻衍吸了一口气,当先一拳,打了过去,孟帅也正面回应,也是一拳跟上,两人的拳头在空中一撞,放出砰地一声。
&ep;&ep;两人同时退后一步,都感觉手臂隐隐发麻,谁也没占到便宜。方轻衍心中惊讶,刚才孟帅从他手中抽走大枪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人力气不小,但当时孟帅骤然发难,他自己猝不及防,大枪脱手,也不能说他的力气就差了。相反,他是自信,正面对敌的时候,孟帅一定不如自己的。
&ep;&ep;炼拳练武,本来就是为了打熬力气,更是为了使用劲力。方轻衍到了走马境界,力气不过缓缓增长,却已经初窥使用劲力的门道,能做到调动全身的力气,凝在拳头上,以聚攻散。都有十分力气,别人能用出三分,他已能瞬间打出七分来。
&ep;&ep;孟帅跟自己硬碰硬,也能不落下风,莫非他天生神力,比自己力气大两倍?
&ep;&ep;还是他也到了走马的境界?
&ep;&ep;还没考虑清楚,孟帅的拳头又到,方轻衍抛开杂念,专心对战。两人拳来脚往,登时厮打在一起,河州扬起一片片沙尘。
&ep;&ep;其实两人年纪还小,又是空手近身缠斗,打得紧张有余,激烈不足,不过是你一拳我一脚,不过再没有像第一次一样硬碰硬,反而如拆招一般,拳来臂架,脚来身闪,翻翻滚滚数十招,也没分出胜负。
&ep;&ep;这般平手局势,除了两人力气相仿之外,也是因为他们都用的一套拳法,长命拳。
&ep;&ep;如今普天之下武风最盛,处处都在练武,十个练武的人里面八个都是以这手长命拳开蒙的。这套拳法门槛低,流传广,招数简单,却架势规整,活动到了全身每一个关节,最适合孩童熟悉拳路,培养力气。
&ep;&ep;可惜,这长命拳用来对敌却少了进手的招数和变化,显得太过中庸。打起来就是拼力气和临场应变。
&ep;&ep;方轻衍强攻数十招,还是慢慢抢到了上风,孟帅却是连连后退,连逢险招,渐渐地被压住,招架多进攻少。方轻衍便知,无论是力气还是应变的拆对,孟帅都逊自己一筹。但孟帅虽然爆发力不强,但气息悠长,劲力绵绵不断,好几次被逼得要败,全偏偏总能缓过一口气来,这退而不败,也令人着急。
&ep;&ep;蓦地,方轻衍使了个虚招,孟帅侧身避过,却觉风声一起,后面无影无踪扫过一个鞭腿来。
&ep;&ep;按理来说,长命拳中没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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