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面,一定没给人看到过。这让他暗自高兴,不论她对别人做过多少坏的事,给他的,一直是向好的心。
&ep;&ep;其实她又能坏到哪里去呢,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赶走了猫,将她抱起来,掠掠她睡毛的头发,“醒了?那个什么典当行的掌柜送了三千银子过来,说是余下的再容他几天。你要不要去点点?”
&ep;&ep;梦迢恹恹的,把脑袋耷在他肩上,“你不是说要出门去与哪位大人辞行么?怎么还在这里?”
&ep;&ep;“看你睡得不安稳,守了你一会。不要紧,一会再去,少不得人家要留席,我晚些去,也少应酬。”
&ep;&ep;梦迢又在他颈窝里阖上眼,“我在济南还有些田产,还没找着买主呢。你在官场人脉广些,替我打听打听,谁要买,一并都卖给他。只是一点,可不要因为我赶着卖就压我的价。”
&ep;&ep;董墨笑道:“没人买就留着,非要卖它做什么?”
&ep;&ep;“咱们以后在京城,这里收租子来回折腾,况且离得远了,谁知道田庄上的人会不会虚报?我还懒得来查。这里卖了,到京城去买一样的。”
&ep;&ep;他听在耳里,仿佛是与他有长远打算似的,心里化了冰,歪下笑眼来,“你已经打算好了?”
&ep;&ep;梦迢默了一阵,还未开口,就听见斜春领着蔻痕的丫头进来回话,说是请三爷与梦姑娘一齐往盛满客栈走一趟。
&ep;&ep;董墨走回榻上去,浓眉淡蹙,“二姐有事就请过来说,到客栈里去做什么?”
&ep;&ep;梦迢一听“盛满客栈”就知道不好,蔻痕如此兴师动众,一定是梅卿在那里被蔻痕拿住了,恐怕老太太也在那里,她握着她们全家的劣迹,要向她耀武扬威。
&ep;&ep;她忙趿鞋过来催促董墨,“你不是还有事情?你先去忙你的,二姑娘那里我去是一样的。”转头又对那丫头道:“我一个人去一样的,三爷有事情要忙。”
&ep;&ep;那丫头显出几分为难,倒是想起来蔻痕交代过,董墨可以不到,梦姑娘务必要请去。丫头溜了董墨一眼,笑着点头,“也好,姑娘换了衣裳,我领着姑娘去。”
&ep;&ep;董墨暗里一猜,知道他二姐必定是又起了些作难人的法子,不肯单放梦迢去,起身来理理衣襟,“你带路,我去。”
&ep;&ep;哪知梦迢却在后头挽住他的腕子,有些发急,“不要你去,你去忙你的事。”
&ep;&ep;他去了,看见那些场面,保不准就会联想起她从前的不好来。毕竟“听说”与“见到”是全然不一样的,真正见到,她们的不耻之处恐怕会令他触目惊心。她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仪仗,家世清白,样样不好,倘或他看她好,也不过是他用他自己的爱意装点出来的。
&ep;&ep;不能让他去,她已经没有多少自尊足够在他面前破碎。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明天如果完结不了,那就是后天。
&ep;&ep;番外会有的。番外负责甜甜~
&ep;&ep;第80章有憾生(十)
&ep;&ep;梦迢这厢换了衣裳,赶到客栈,正是日影西斜,四窗虚悄,一片山雨欲来的宁静。
&ep;&ep;踅进房间里,倒是没什么大打出手的场面。老太太与蔻痕在榻上吃茶。梅卿立在老太太那头的墙根下,侧身贴墙,把脸低低地垂着。秋山则在蔻痕这边的杌凳上坐着。局面像是鸣金收兵,短暂的祥和。
&ep;&ep;想来也是,蔻痕是个体面人,再生气也不会有那些泼妇行径。却不想她坐在那里,举止从容,仪态还如往常娴静幽雅。
&ep;&ep;见着梦迢进来,她微笑着向梦迢招手,“梦姑娘来,我同你母亲约定好了,要请你做个见证。”
&ep;&ep;梦迢将几人睃着进去,心里打着鼓,“什么约定?”
&ep;&ep;蔻痕叫来个丫头搬了根杌凳使她在榻前坐,细细地说起来:“我也是没想到,午晌有丫头来告诉我,说我们爷在这里与梅小姐有些不轨。我半信半疑,按到这里来一瞧,两个人正在床上……这是抵赖不了的。我们是男家,自然要全盘担待着。与老太太商议了,老太太开口要八千银子做赔,我也应下了,只等你来做个见证,这银子我就交给老太太,就算银货两讫,互不相欠了。”
&ep;&ep;她特意将那个“货”字咬得重重的,一锤定音,将此事打成桩买卖,梅卿自然就占着那个“卖”字。
&ep;&ep;梦迢不由得睐了秋生一眼,他坐在那里,两个胳膊肘撑在腿上,整个人低垂着脑袋,显然默认了对梅卿的评判。
&ep;&ep;然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梦迢也罪责难逃。蔻痕呷了口茶,润润嗓子,那声音流水一般淌出来,“梦姑娘也是个中老手了,犯不着我多讲什么章程。向来交易都讲究个立字为据,我这里代老太太写了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