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我们要去下一站找额娘了吗？”

翌日。轩辕烈一般揉着刚睡醒的眼睛，一边看着侍卫在收拾行李，而轩辕凌，则是一脸晦暗地盯着手里那张被她复制了多少遍的画像。画像上，是云浅月清丽美好的五官，可这个美好的女人，已经不可能再属于他了。听到轩辕烈的声音，轩辕凌回眸，将他小小的身体抱起，说，“嗯，烈儿，这里没有额娘，但皇宫里还有很多事等着皇阿玛，所以，我们先回皇宫。”

轩辕烈懵懵懂地点头，只是，看着轩辕凌明显像是一夜没睡的黑眼圈，忍不住道“皇阿玛，你是在想额娘，所以睡不着么？”

轩辕凌一愣，“烈儿怎么知道。”

“因为皇阿玛的眼圈很黑啊，而且皇阿玛一直盯着额娘的画像看，那就一定是思念啊。”

轩辕烈说着，也看向轩辕凌手里的画像，大大的眼睛泛起雾气，喃喃地说，“皇阿玛，其实烈儿也好想额娘呢，烈儿还一直梦到额娘回来找烈儿呢，额娘抱着烈儿，说很想烈儿，烈儿也抱着额娘，好开心呢。”

童稚的话语，充满了对母亲的依恋。轩辕凌倏尔眼眶通红，他突然发现自己是个极其失败的父亲。他的孩子本可以有母亲，一个很爱他的母亲，可就因为他曾记得一个错误，他让自己的孩子，再也享受不到母爱。更甚至，他曾经可以有三个孩子，可都，被他亲手弄死了。他多么不配当一个男人，多么不配当一个父亲。“烈儿……”轩辕凌轻哽着，抚摸他的头，亏欠地说，“烈儿，抱歉，是皇阿玛骗了你，额娘其实还活着，可是皇阿玛犯了错，皇阿玛没有脸再去求得额娘的原谅，而额娘，也不会原谅皇阿玛了。”

轩辕烈的眸光，从发亮，变成了失落，“额娘真的，不能原谅皇阿玛么？”

轩辕凌摇了摇头，昨日，云浅月都把话说到那般，他又怎么还有脸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说了，看到他，就会想到曾经的痛楚。而她，只想要平静。她想要白子珏给她的平静。他们都要成亲了，他又怎么能用自己的霸道，再让她去痛楚？轩辕烈不知道自己的阿玛在纠结什么，他只是很天真的问，“皇阿玛，额娘不肯原谅你，那额娘也不要烈儿了么？”

轩辕凌怔了怔，“额娘她，并不知道烈儿还活着，当年，阿玛对额娘做了件很残忍的事，所以额娘以为，烈儿已经不在了。”

小小的孩子，又岂懂残忍是指多残忍，轩辕烈眨了眨眼，单纯的，凭着自己心里的渴望，说，“那皇阿玛，烈儿能让额娘知道烈儿的存在么？烈儿想额娘，烈儿想要额娘抱抱。”

轩辕凌一愣，如果云浅月知道轩辕烈的存在，应该是会很喜欢轩辕烈的吧……就算云浅月不能原谅自己，但她，应该也是会对轩辕烈很好的吧？想到这一层，轩辕凌突然在想，如果云浅月能因为轩辕烈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就或许，能答应再和他在一起了呢？虽然，利用云浅月的爱子之心有点不齿，但他真的很想又再试一试。她想要平静，他就先给她平静，然后等她的心被孩子填的满满的，他再出现，那她，是不是就能不那么抗拒了？这么想着，轩辕凌倏尔对正在整理行李的侍卫说，“立即在当地建一所私塾，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