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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山海界一些远古秘辛一起,被封锁在了藏最高处的独立楼里。/p

只有凭借禁地进出的腰牌才有资格借。/p

能进出禁地的人,掰着手指头数也就那么三个,潮澜河的两位祭司,再加一个楚明姣。/p

可楚明姣的腰牌丢了,那晚上来潮澜河,人都是江承函出来牵进去的。/p

偏偏涉及山海界昔年绝密,神主殿对事不对人。/p

偏偏来处理这件事的就是那个和楚明姣最不对付的二祭司。/p

这么多年过去,楚明姣气人的功力不减反增,前不久两人就在楚家矿山交过手,此时三言两语的仇已起,旧恨未消,二祭司不知深吸了几口气,还是没忍得下去。/p

两人动了手。/p

也就三四招,被突然现身的大祭司出门制止了。/p

对这位白发苍苍,不曾刁难过她的老者,不论楚明姣心性如何变化,总是持有一两分尊敬的。她慢吞吞地停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无比傲慢地俾睨着二祭司,先转身走了。/p

软皮靴底哒哒敲在地面上,像是趾高气昂的鼓点旋律。/p

二祭司气得心梗。/p

这么一来,楚明姣没了的兴致,她在藏下站了会,想到什么,伸手抚了抚自己因为动手碰撞而变得歪斜的步摇与发髻,末了,难以忍耐地吸了一口气。/p

这个发髻格外复杂,她至少花了半个时辰在这上面,现在全毁了。/p

春分得分明,上前贴心地建议:“殿下,不若先回屋更衣吧。”/p

她闷闷应了声,回了自己院子。/p

铜镜前,楚明姣着一夕之间恢复原样的发丝,捏着玉髓步摇忍了忍,又捏了捏涨涨闷疼的眉心,半晌,将步摇重重摁在桌面上,木着脸说了句十日前和楚滕荣说过的话,只是顺序完全反了:“潮澜河我待不下去了。等会我回楚家。”/p

汀白嘴角忍不住抽了抽。/p

江承函才知道出了这么一件事,问清楚了人在这,空间裂隙便即刻挪到了门外,这时踏步进来,听到的恰是这么一句。/p

从侍为他掀开珠帘。/p

楚明姣才散了钗环,发丝转瞬蜿蜒着淌下来,她话语听着憋气,起来也气。/p

镜中女子的脸颊泛起一种生动柔软的嫣红,如早春桃杏,唇上细细抹了口脂,水润饱满的一道弧形。见他进来,只很刻意地瞥了一眼,而后别过身,一副不想说话,更不想听人说话的模样。/p

江承函默了默,缓步行至她身侧。/p

她捏着妆奁盒里的耳铛放在掌心中玩,手腕才动了没两下,被两只骨节修长匀称的手指捏住,沁凉磅礴的神力随后温柔地转遍她全身。/p

“还疼不疼了?”/p

他指腹旋即摩挲过她因为临时动手而被擦破皮的手背,印痕立刻消失不见。/p

“你少来。”楚明姣终于转过身,晃着满头青丝,控诉道:“我不在潮澜河待了。”/p

“……”/p

江承函拿起桌上搁着的黄杨梳篦,顺着楚明姣的发丝梳下去。/p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意料,汀白与春分同时间瞪大了眼睛,后者急忙上前,颤声道:“殿下,这不——”/p

“无妨。”他视线未曾挪开,浅声道:“你退下。”/p

楚明姣也顿了顿,没想到会是这样,有些别扭地挪了挪身子,被他不急不缓地摁了下肩头。/p

“凌虚髻,还是惊鹄髻?”江承函捞着满手沁凉的发丝,像捧了一汪月色化成的水,顿了顿,他又问:“或是这些年,喜欢上了什么别的发髻花样。”/p

楚明姣张了张嘴,眼神朝四处望了望,最后嘟囔着吐出一句:“都可以,随便你。”/p

其余从侍已经完全傻了,再镇定自若的人,此时也如被惊雷劈中般回不过神,任谁也想不到。/p

——神灵会为女子梳妆。/p

“怎么和二祭司动手了?”江承函垂下眼睫,瞳色稍淡,即便站在妆奁盒前,给人的感觉也如天上月,清清泠泠,渊清玉絜,“谁输谁赢?”/p

十三年的时间仿佛在楚明姣的眼前一晃而过,他们似乎回到了年少最热烈的时光。/p

一模一样的问话,她听过许多遍。/p

每每与人交手,楚南浔与江承函总会第一时间关心她的战况,跟一前一后约好了似的问她输与赢。/p

“没输赢。”楚明姣没好气地道:“就几招,没动真格,都没打出个所以然来,就结束了。”/p

“嗯?”江承函侧首,认真将她垂到脸颊边的一绺发丝挽起,压在头顶盘成个半圆的弧度,缓缓问起正题:“还气二祭司吗?”/p

“气死了。”/p

“他就是对我有意见!”楚明姣托腮着镜子里的男子,噼里啪啦开始抱怨:“我本来就没带腰牌啊,天前让汀白去神主殿问了,给我再制一个,结果到今日都没动静。没动静也就罢了,我今日去藏,想要剑谱,结果他愣是不让进,说要腰牌。”/p

“不给我腰牌,又处处要腰牌,你说他什么意思嘛。”/p

“是有点不讲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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