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树下,墓碑前,只剩下了贺青和贺瑜。贺青看着面前的贺瑜,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ep;&ep;在霍境离开后,贺瑜就蹲在了墓碑前,她清理了父亲墓碑前的台子,把台子上贺青放的贡品推到了一边。
&ep;&ep;这是我爸的墓地,我为什么不能来。贺瑜道。
&ep;&ep;贺瑜的语气依旧很冲,上次在医院不欢而散,即使母亲手术已经做完,她也没有和贺青和解的打算。贺瑜脾气一向如此,近几年更是严重。
&ep;&ep;贺青看着被推到一边的贡品,没有说话。
&ep;&ep;你和他什么关系?贺瑜蹲在墓碑前摆放着她带来的贡品,问了贺青一句。
&ep;&ep;贺瑜问的是霍境,她问完,贺青看了一眼站在远处树下的男人,道:朋友。
&ep;&ep;借你钱的那个?贺瑜问道。
&ep;&ep;嗯。贺青应了一声。
&ep;&ep;不只是朋友吧。贺瑜道。
&ep;&ep;贺青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贺瑜,贺瑜表情平静,她长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既有攻击性,又带了些漠不关心的冷漠。
&ep;&ep;贺瑜说完,贺青没有回答,贺瑜拿了火机,点着了手里的香,插到了香炉里。
&ep;&ep;家里的债,咱妈的手术费,合起来得几百万,哪个朋友能刚认识不久就能给你那么多钱。贺瑜简单说完,语气一顿,道:不过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ep;&ep;说着,贺瑜把贡品弄好,从地上站了起来。站起来后,贺瑜抬头看了贺青一眼,道:我们断绝兄妹关系吧。
&ep;&ep;贺青听了她的话,垂眸看向贺瑜。
&ep;&ep;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后,贺瑜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她任凭贺青看着,语气平静道:你做了这样的事情,到时候难免会被人知道。我有个被男人包养的哥哥,咱妈有个被男人包养的儿子,说出去别人指不定怎么戳我跟咱妈的脊梁骨。
&ep;&ep;但是这是你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样的名声我们担不起。贺瑜道。
&ep;&ep;说着,贺瑜眼皮微垂了垂,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的墓碑,道:反正现在我已经考上舞蹈学院,咱妈也做完了手术,家里的债也已经还完,你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现在我们这个家也不需要你了。
&ep;&ep;贺瑜弯腰把地上的背包捡了起来,她背上背包,看着远处树下的霍境,对贺青道:从今以后,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影响我们。我会和妈说清楚,我们以后就没什么关系了。
&ep;&ep;贺瑜说到这里,回头又看了一眼刚刚擦干净的墓碑上的父亲的照片。看完以后,她抬眼看向贺青,道。
&ep;&ep;以后这里你也不要再来了。
&ep;&ep;贺瑜说完,背着书包转身离开了目的。
&ep;&ep;贺瑜离开时,经过了霍境所在的那棵树。少女的眼睛在走过来时,盯着看了一眼,看完后,贺瑜收回视线,冷漠地走掉了。
&ep;&ep;贺瑜走后,站在墓碑前的贺青在墓碑前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过来。
&ep;&ep;贺瑜刚才看他的眼神,还有贺青现在的表情,都预示了刚才两兄妹的谈话不算多愉快。贺青过来,霍境看着他,问了一句:没事儿吧?
&ep;&ep;贺青过来后,站在了树下,抬眼望着不远处贺瑜的身影渐行渐远。听到霍境的话,他回头看他一笑,道:没事儿。
&ep;&ep;霍境看着他:她一直这样?
&ep;&ep;只要见到贺瑜和贺青在一起,任谁都能看出贺瑜对贺青的冷漠。
&ep;&ep;不是。贺青道,小时候我们关系很好。后来我爸死了,她以为是我杀死的他,然后就这样了。
&ep;&ep;贺青说完,身边的霍境没了声音。贺青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有多可怕。他回头看向霍境,笑着解释道:不是我杀的,要是我杀的我早被抓起来了。
&ep;&ep;说完后,贺青的笑容收了收,他收回视线,望着远处已经看不清楚背影的贺瑜,道:但她恨我也是应该的。我爸死的时候,我就在他面前。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溺水,慢慢沉下去死掉的。
&ep;&ep;贺瑜离开公墓后,去了医院。医院里胡梅正在休息,看到贺瑜后,她欣喜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ep;&ep;小瑜。
&ep;&ep;对于胡梅的反应,贺瑜表情平平,她背着书包站在病床前,对胡梅道:我今天去给我爸扫墓,看到我哥了。
&ep;&ep;听到贺瑜的话,胡梅点点头,笑着道:我让他去的。
&ep;&ep;故意的?贺瑜道:让他看着我爸,想起他当年怎么对我爸见死不救,然后继续燃烧自己,支撑这个家?
&ep;&ep;贺瑜说话不留情面,胡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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