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听了话,经纪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嘱咐她等节目录制结束再去一趟向文以安问好。
&ep;&ep;很快,节目启动了录制,虽说陈糖的团队争取了很久,但她的部分也不过是节目其中一个不长的环节,所以次序不在前列,一直得到的通知都是让她在准备室等着。陈糖在准备室里闷闷不乐了一阵,而后助理陪着她在附近的走廊里走了两圈。这块基地是中心台最大的摄制中心,总共三个大型的棚和几个中型棚,很多晚会都是在这里完成拍摄的。回廊里总有提着各式设备、夹着资料夹跑来跑去的工作人员,头顶是层高夸张的顶棚,玻璃窗外是昏沉的夜色。
&ep;&ep;陈糖没有特别注意时间,但她已经等了很久,期间还被闹了乌龙,通知她过去候场,等了半天又让人回去继续等着。最后录制通知真正抵达的时候,困意已经占据了陈糖的意识,她今天到现在已经连续工作了十二个小时。
&ep;&ep;一走进正式录制的棚,陈糖被灯光晃得眯了眯眼睛,四下仍然是步伐匆忙的工作人员在跑来跑去,有一个轻轻撞了她一下都没来得及回头说不好意思。助理把手麦递给她,又帮她调整着耳返,节目组通知她先录歌曲舞台,再进行别的环节。
&ep;&ep;领着陈糖进来的舞台助理给她比划着舞台上贴着的标识,哪里是站定的位置,大概什么时候往哪里走,中段面向哪里,最后要走到哪里找哪个镜头。对于中心台而言,歌曲舞台所要的不过就是镜头,从来都没有真的放出过哪个唱歌的人的现场演唱,毕竟需要的是完美,而非真实。
&ep;&ep;舞台助理语速飞快地讲完了该讲的内容,礼貌性地问了一句是否还有疑问,这时她们都能看见舞台监督已经在台下做着rolling的手势。
&ep;&ep;陈糖赶紧问了一句:“想问下,所以麦克风是关了,然后耳返没有人声,对吗?”
&ep;&ep;在她问的途中,舞台助理转过脸朝舞台监督飞速地点头,转回来时恰好听到她的问号,便接到:“对的对的,您放心。您准备就行了。等会儿耳返里会cue开始。”
&ep;&ep;说完对方就在舞台监督越发急躁的手势里冲下了台。
&ep;&ep;陈糖听到耳返里开始读秒,周遭的嘈杂迅速平息,灯光也被熄灭,等声音数到“一”时,那束聚拢的热和光当头照下,亮白闪过的一秒后,前奏响起。
&ep;&ep;尽管一切进行得飞快,出道已然三年半的陈糖并未有太多不适应,在灯光亮起的一瞬,她早已调整好表情,将手麦举起放在面前。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察觉到了异常,呼吸声在她的耳返里很明显,连乐曲旋律都没能压过,她意识到手麦不仅没关,而且输出音量还被调得很大。但乐曲不等人,她意识到这点的下一秒,歌曲已经开头,虽然假唱占据了她演出生涯的大多数,但一般半开麦的时候较多,跟着唱会显得假唱的舞台更自然,不容易出现开口没音,或者有声没张口的场面。
&ep;&ep;这样的录制现场容不得她喊停,她开口,人声的音量在她的耳返里、在整个录制现场的音响里都把原声压得死死的,垫音听不见,伴奏也听不见。
&ep;&ep;陈糖慌了一下,很明显台下也有些躁动,想来这个现场听上去观感应该很差,她靠记忆里大约记住的音响师的位置,借着舞蹈动作指了手麦和耳返,打着手势,示意音响师拉低一下音量。
&ep;&ep;顶灯的追光很亮,片刻不离地追着她走,台下仰视的射灯同时毫不示弱地打量着她,陈糖完全看不清楚舞台下的一切,她只知道整首歌曲的第一遍全在混乱的人声和伴奏里结束了,音响师一点儿也没有帮她调整过。
&ep;&ep;毕竟现场的音轨是不被需要的,再好再坏都无关紧要。
&ep;&ep;乐曲的尾音结束,耳返里导演喊着卡,舞台灯光霎时熄灭,舞台下辅助照明设备重新亮起,没有人抬头看她,依旧是繁忙的人员开始跑来跑去,舞台助理用相同的速度冲上台领她走回起始的位置,准备录制第二遍,以便于后期剪辑。
&ep;&ep;陈糖有些生气,她很清楚刚才那五分钟的时间,那样车祸的音量下自己像是怎样的傻子。她一遍往后走,一遍侧头去找自己的经纪人,虽然眼睛还没从强光里恢复,但仍是一眼寻到了。她的眉头皱得很紧,经纪人看到了却摇摇头,做着口型打着手势,只说继续拍摄就行,不要生事。
&ep;&ep;没人将她尴尬的样子放在眼里,像她这样的偶像做做表面工夫就够了,假唱的人还提什么自尊心呢。
&ep;&ep;可是陈糖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发烫,不知道是不是红透了,唯一幸运的是长发遮住大部分,只露出了一点耳尖,即使在镜头下也不会太明显。她握着手麦的手紧了紧,录制现场的所有人就那么没把她放在心上,只是在一门心思运转着,她又看了一眼经纪人,经纪人还是冲她摇头,那副想让她赶紧配合走完流程的模样再明显不过。
&ep;&ep;陈糖站回起始的标记点,前方的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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