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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贡与宰予正在纠缠着,忽然听见身后的人群中传出一声爆喝。

“子我!子贡!你们两个小子在干什么1

两人吓得一哆嗦,连忙扭头望去。

来的是个铁塔般壮硕的汉子,他与宰予和子贡身着同款黑白长衫,头戴冠帽,但那比之夫子还要高上一头的身高,却让二人不得不抬头仰望。

宰予和子贡互视一眼,心中齐齐悲鸣。

完犊子了,我们打闹怎么偏偏让他给看见了。

这铁塔般的汉子,正是宰予与子贡的师兄仲由。

仲由,字子路,是孔门弟子中年龄较大的一位,他只比孔子小九岁。

因为年纪大,跟随孔子的时间长,性情也十分直爽刚强,经常帮扶其他后进同学,所以子路在孔门弟子中威望极高。

另一方面,子路也是极其恪守礼法的一位弟子。

在某些方面,他对于周礼的坚持,甚至还有超过老师孔子的趋势。

所以,有时候孔门弟子宁愿被老师孔子发现违礼,也不愿意被师兄子路发现违礼。

因为夫子虽然外形彪悍,但总体上却是个仁厚爱人的长者,他老人家生气了最多责备你两句。

但子路可就没有夫子那么文明了……

子路年轻的时候,脾气很暴躁,处处好勇斗狠,还曾经霸凌过当时的夫子。

但夫子不止没有怪罪子路,反而对他启发诱导,设礼相教。

最后子路幡然悔悟,向夫子承认过错,还亲自提着束脩(拜师礼)拜访夫子,最终成了他的学生。

子路跟在夫子身后学习多年,脾气比年轻的时候已经收敛了很多。

但暴躁起来的话,孔门当中还是无人敢惹的。

所以宰予和子贡一见子路到场,二人想也不想的立刻低头认错。

“子路师兄,你别生气哈……”

子路看着衣冠不整的两个小师弟,指着他俩愤愤道:“夫子常常教导我们:君子即使死去,也不会使自己的衣冠变得凌乱!你看你们两个,这样子像话吗1

二人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因此只能羞愧的低下脑袋,不再多说一句话。

子路看他俩这样,也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扶着腰上的佩剑走上前来。

宰予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大惊道:“师兄,我俩这么做是不妥。但也罪不至死吧?你扶着剑干嘛?”

子贡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1

谁知子路白了他俩一眼,随后竟然开始伸手帮他们扶正冠帽,整理衣衫。

“我原来以为你们的胆子还挺大的,现在看来,怎么和子有那个小子一样小?扶个剑而已,看把你们吓得。”

宰予这才明白是自己误会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让师兄你多费心了。我和子贡回去以后,一定好好反剩”

子贡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子路笑着说道:“你们别急着谢我。我可没说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你们在闹市胡闹的事情,待会儿我会如实报告给夫子。”

“啊?”子贡艰难的挤出了一丝笑容:“没必要这么较真吧?”

“当然有必要。”子路道:“我比你们年长,看待你们,就像是看待我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弟弟做错了事,身为兄长,难道不应该帮他匡正行为吗?”

子贡闻言,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

但宰予听了,竟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说得对!我听说,小人犯了错,必定会以不实的言辞,掩饰他的过失。而君子犯错,却不会去刻意掩饰,而是勇于改过。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犯了错,只要勇于改过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掩饰呢?”

子路听了这话,惊异的上下打量了宰予一眼,随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子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你现在的德行,比起刚入门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啊1

宰予笑着俯身拜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师兄您发现的未免也太晚了吧?”

子路高兴地连连点头,随后俯身回礼:“夫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虽然年纪大,但今天却是受到你的教导了。”

宰予和子路这边兄友弟恭、其乐融融,而那边的子贡却看傻了。

嘿!子我这小子,装起来了还!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实在不符合宰予的行事风格。

事出反常必有妖,子我的肚子里肯定是又生出了什么鬼点子吧?

但当着子路的面,他又不好直接问宰予,因此只得憋着一肚子的疑惑跟着二人来到学社。

迈进学社大门后,子路便去向夫子报告今日的所见所闻,而子贡则心神不宁的和宰予一起等候在屋外。

他用胳膊杵了杵宰予,想要询问他到底什么想法。

但宰予却一声不吭的闭着眼睛,一副老神在在、成竹于胸的模样。

靠!不说话装高手是吧?

子贡提心吊胆的在屋外等着,没多久他便听见屋内传来夫子愤怒的声音。

“什么?他俩居然能干出如此无礼的事情?”

紧随其后的是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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