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夜北,在当今圣上十个儿子中,是最为特别的一个。
&ep;&ep;说他特别,是因为他并非出生在宫中。
&ep;&ep;他是当年圣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带兵平定静海之乱凯旋回来,带回的孩子。静海国在大炎北边,后来这个孩子被赐了一个“北”字为名。
&ep;&ep;谁也不知道夜北的生母是谁,苍睿帝也从未提及过夜北的生世。他只是禀明先皇,这是自己的骨血,先皇念在他征战三年终于平定静海之乱,劳苦功高,便没有深究,同意将夜北上了皇家玉牒,承认了他皇孙的身份。
&ep;&ep;可这身份终究是很尴尬,甚至有人恶意的揣测,夜北的生母可能是个低贱的军妓……
&ep;&ep;如果仅仅是这样,叶家也认了,夜北好歹也是个亲王,而且还是最早被赐封的亲王,足见苍睿帝还是很看重这个儿子的。可这个北王殿下却是个病篓子,听说五岁的时候曾经中过一次毒,险些丧命,被救回来之后,也变成了一个废人,常年卧床不说,还有传言说他痴傻不堪,根本活不过二十岁。
&ep;&ep;这么多年来,北王几乎从未在大众的视线中出现过,甚至连苍睿帝大寿,满朝勋贵也没能一睹北王庐山真颜,这就更坐实了那些传言。
&ep;&ep;这样的联姻,于叶家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ep;&ep;北灵城中有适龄女儿的贵族们,开始对叶家充满了羡慕,现在却又无比庆幸了,谁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让女儿守一辈子活寡呢?
&ep;&ep;“大小姐,让奴婢们给您更衣吧,再晚就要误了吉时了!”张嬷嬷朝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风,立即便有人端着一件大红色吉服走了过来,准备强行给叶瑾换衣服。
&ep;&ep;“站住!”叶瑾轻咤一声,那两个丫鬟不由的便停下了脚步,不敢上前,回头看向张嬷嬷。
&ep;&ep;张嬷嬷不以为然的对叶瑾道,“大小姐,这可是大夫人的意思,奴婢劝您还是不要为难奴婢们,要是一会儿您误了吉时,大夫人怪罪下来……奴婢们可帮不了您!”
&ep;&ep;叶瑾微微一笑,站了起来,一双古井无波的黑眸定定的罩着众人,声音有些冷,“大夫人让你们伺候我更衣上轿,把我好好的抬进北王府,我现在若是有点什么差池,你们都得……死!”
&ep;&ep;最后那个“死”字让众人的心肝儿都跟着颤了颤。昨日李氏为了保叶瑾的命,连护心丹都拿出来了,这是众人皆知的。要是这个时候叶瑾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叶家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抬个死人进北王府啊!
&ep;&ep;张嬷嬷咬牙看着叶瑾道,“大小姐想怎样?您今日是必定要进北王府大门的,何必来为难我们做下人的?”
&ep;&ep;“今日不为难为难你们,往后还真有些不方便,谁知道我还想不想见到你们这群碍眼的蟑螂呢?”叶瑾仍然是笑着的,但是那笑容没有一点温度。
&ep;&ep;谁都知道,叶女王冲你笑的时候,那就是真的怒了。
&ep;&ep;“大小姐!”张嬷嬷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叶瑾居然这么大胆敢当着这些仆妇的面骂她,“您疯了不成?!”
&ep;&ep;“呵呵……”叶瑾看到张嬷嬷发怒的样子,掩嘴一笑,冲着张嬷嬷招招手,“嬷嬷,你附耳过来,我有几句心里话想要告诉你。”
&ep;&ep;张嬷嬷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大小姐,你想要耍什么花招?!”
&ep;&ep;“这府中人,谁不敬你三分?我又能敢将你怎样?”叶瑾眨了眨,那张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人畜无害的神色,“我只是想跟嬷嬷说两句悄悄话,嬷嬷难道这点颜面也不肯给我么?”
&ep;&ep;张嬷嬷打量了一下叶瑾那风都能吹走的小身板,的确没什么威胁,便上前两几步,站在了叶瑾面前,面色不虞的说道,“大小姐有什么吩咐就请讲吧!”
&ep;&ep;叶瑾踮起脚尖,装作很亲昵的样子,将嘴凑到张嬷嬷的耳边小声说道,“张嬷嬷,你发怒的时候真的很丑,像极了母夜叉!”
&ep;&ep;张嬷嬷眼睛一瞪还未有动作,叶瑾的手已经攀到了她的脖子上,而她一直藏在那宽大袖袍里手,竟然握着一只鎏金铜簪,那尖锐的簪子,猛的扎到了张嬷嬷的脖子上,张嬷嬷肥壮的身子颤了颤,就朝后仰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腾起一层灰。
&ep;&ep;满屋子的丫鬟婆子们见到此景,全都成了泥塑一般,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张嬷嬷,现在已经瞪圆了双眼,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了!
&ep;&ep;而做着一切的人,竟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
&ep;&ep;“杀……杀……人了!”有个婆子语无伦次的尖叫了起来,其余的人也跟着尖叫了起来,手中的东西也不顾了,转身就要往外逃。
&ep;&ep;“她没死!”叶瑾高声道,然后慢条斯理的收回手中的簪子,“你们赶紧出去嚷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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