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还说什么?”
&ep;&ep;“还说先生写信来,提起荀家人赞不绝口。还说新后人极好。”
&ep;&ep;…
&ep;&ep;云澹哦了声,他并不十分在意荀肆生的如何性子如何。后宫谁做皇后于他而言并无差别,只是手段。荀良苦守边关几十载,对朝廷向来忠诚,加之这两年边关战事吃紧,是以就生出这样的主意。她人若好,再聪敏些,后宫之事无需他插手,他能轻省些,挺好;她若不好,要她做一个闲散皇后,不怠慢她,给荀良一颗定心丸,亦说的过去。
&ep;&ep;静念听他哦的这声,住了嘴。跟了他十几年,大概知晓他的脾性,寡言,清冷,但心中有把尺子,做事有度。待继后入了宫,他铁定面面俱到将她安顿好。静念有时心想,将自己许给皇上这样的男子,好也不好。好在他对女子不偏不倚,都免了争风吃醋;坏在他对谁都这般,觉不出热乎气儿来。许是儿时太上皇和太后闹的太狠的缘故。
&ep;&ep;大太监千里马打外头进来,看到静念在,朝他点点头,而后将手中的名册递到云澹面前:“皇上,敬事房的问您今儿去哪个宫歇着?”对待这事,云澹想来公允,从不翻牌子,一个名册后头画勾,逐一排下去。若哪一个不方便,就跳过去,过几日再补上。后宫嫔妃们大多知晓皇上的性子,也都不争不抢,日子久了,竟生出了几分虚假的姐妹情谊,今儿这几位去游湖,明儿那几位一起踢毽子,热热闹闹,倒也和睦。
&ep;&ep;云澹今日并不十分想热闹,于是摇摇头:“不去了,回永明殿批折子。”话落了,竟是真的站起身,朝永明殿去了。
&ep;&ep;人刚出惠安宫,消息便到了贤妃那儿,这会儿贤妃、富察婕妤、兰昭仪正在比绣花,听闻皇上又去了惠安宫,彼此望了一眼。那惠安宫是先后的寝宫,皇上隔三差五的去,心思藏的再深旁人也该看出来了。
&ep;&ep;“说到底,心中还是念着的。”贤妃微微一笑,扯起手中的帕子:“来,看今日谁赢?”
&ep;&ep;第6章君若扬路尘(一)&ep;与传言不同的你……
&ep;&ep;大义十一年春。
&ep;&ep;京城外。
&ep;&ep;红妆十里。
&ep;&ep;红轿由远及近,落在丈外。轿门开,半截凤头履落入世人眼。
&ep;&ep;云澹嘴角含笑,目光落在轿顶。那轿内安静片刻,凤头履微微后移,宫女上前扶下一个面覆红纱的女子。这会儿春四月,正是人间好时节。一声惊叹落入云澹耳中,不必去寻是谁的声音,今日这景致与早春,都值得惊叹。前头女子的衣裙随微风拂动,云澹看那隐隐露出的腰线和她身旁的宫女对比一下,暗暗估摸着,得有五钧吧?见过世面的帝王面不改色,朝前迎去。到了她身前,含笑的眼与她相遇,朝她伸出了手。
&ep;&ep;“舟车劳顿,辛苦。”显然免了荀肆一跪。
&ep;&ep;荀肆亦不扭捏,面纱下的嘴角微微扯起,声音清清脆脆:“谢皇上。”将手放入他掌心。
&ep;&ep;绵绵软软一只手,掌心却有一处茧,挨上云澹的指腹。眼睛微微向下,看到她手背上的肉坑,心中笑出了声,打小在他眼前晃的女子,都是世间绝色,这手背上有肉坑儿的,倒是头一个。手上没忍住,轻轻捏了一把,肉肉乎乎,有些好玩。
&ep;&ep;荀肆哪里想到他还有这出?话还没说两句,竟轻薄起自己了?与欧阳丞相口中的皇帝判若两人。他可从未说过皇上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暗戳戳捏姑娘手的人。这就好似儿时读书,先生要她先预习,她功课做足了结果去了学堂先生讲的别的文章,她在课上抓耳挠腮,对接下来要讲的全然不知,只能硬着头皮上。这个人怎的这样?掌心微微渗出细汗,心中骂了他几句,手上却未闲着,也用力握了他的手。她打小习武,这手劲儿可不小,一握一松,竟令云澹觉出了疼,也令他明白:他这皇后,怕是个不解风情的主。
&ep;&ep;璀璨的眼睛看向她,不动声色将她朝自己身侧带了一带:“进宫吧?”
&ep;&ep;“是。”
&ep;&ep;欧阳丞相走在他们身后,看二人手攥的紧,肩膀却是朝两边耸着,别别扭扭上了御轿,忍不住叹了口气。
&ep;&ep;“师父。”静念站在他身旁:“您打陇原回来,可从未说过继后..身量…”
&ep;&ep;丞相却讳莫如深的笑了。
&ep;&ep;那头荀肆上了轿,想起那顶红轿觉得可惜,打起轿帘探出头去看,愈来愈远的红轿,是再也回不去的陇原。愣神许久,放下帘子回身端坐,却见对面的人正含笑望着自己。荀肆被他笑的发毛,却也不甘示弱,将他仔细打量个遍。
&ep;&ep;他面上的笑意尚算和煦,不似西北汉子那样浓眉大眼,倒是不难看,只是那副白皮白面荀肆看不惯。
&ep;&ep;“看清了?”云澹的笑还未褪去,这样一问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