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册封大典了,说是太后在婺源看上一处宅子,住着不肯走。”云澹哭笑出声,连册封大典都得不出空闲参加的父亲母亲,恐怕世上就这一对了。
&ep;&ep;“太后不回来挺好,太后若回来,恐怕臣又十天半月见不到内人了...”太后还做王妃之时就与欧阳夫人要好,这么些年过去了,二人到一起总还有讲不完的话,时常将太上皇和自己撂在一旁,叫人好生妒忌。
&ep;&ep;“那老师恐怕也怕了穆夫人和宋夫人了..”云澹想起儿时,这几个女子在一起,京城的天要变一变的。但那会儿他少不更事,并不觉得有何不妥。而今这宫里一个学不会规矩的荀肆,就要了他半条命。对这滚刀肉使横自然不可,人家阿大正在西北为朝廷卖命;来怀柔的,自己又总会别扭。听之任之,她又总是胡来。
&ep;&ep;自打那一日修年的事情定了,她不知怎的对修年生出一股子热乎劲儿来,整日派人去寻修年,说要教修年徒手劈树,美其名曰学了这一招便能独步天下。修年怕她,下了学便躲进永明殿,一步不敢出。
&ep;&ep;那破树有什么好劈的?尽是些莽夫之举!思及此一股怒气自丹田缓缓而起,直达天灵盖:“千里马,朕头疼。”
&ep;&ep;第14章君若扬尘路(九)&ep;这日子没法过了!……
&ep;&ep;千里马在殿内燃起了香:“您睡会儿?”
&ep;&ep;“不睡了。”
&ep;&ep;外头梆子敲起来了,算了算时辰,去荀肆那一趟倒是来得及早朝,于是穿了衣裳带着静念和千里马奔永和宫去。倒是不远,出了永明殿,腿儿了片刻,听几阵虫鸣便到了。
&ep;&ep;千里马拉开架势准备通传,被云澹拦下了:“别了,怪吓人的。”朝漆花木门点点下巴,得嘞,敲吧!
&ep;&ep;门环轻扣在门上,声音亦不小,门口花坛里卧着的野猫嗖的逃走了。里头窸窸窣窣声音,北星含着瞌睡的声音由远及近:“哪位?”
&ep;&ep;“万岁爷。”
&ep;&ep;妈耶,不叫人睡了?
&ep;&ep;开了门,院内人都跪好了,卧房门口站着那个人披着一件衣裳,打了个哈欠,眼还未睁开呢!有气无力给云澹道万福。上半夜睡不着,下半夜不让睡,这皇宫是真不把人当人那!
&ep;&ep;“吵到你了?”云澹见荀肆还在迷瞪,走到她身前,笑着问她。披在她身上那件衣裳快掉了,脖上挂着一根红绳,有心想瞧瞧自己这位皇后戴的什么首饰,眼神朝下,一颗兽牙贴在距她心口很近的地方。这喜好,真西北。
&ep;&ep;“哪能吵到呢,皇上何时来都不会吵,臣妾巴不得皇上天天来呢!”
&ep;&ep;“朕有事与你商议。”说罢率先进了门,千里马见二人进去了,忙将下人关在了门外,留二人单独说话。
&ep;&ep;云澹从袖口拿出折子递给荀肆:“看看?”
&ep;&ep;“不好吧?后宫不得妄议朝政。”荀肆斜眼藐了,这厮八成在试探自己。
&ep;&ep;云澹被她逗笑了:“谁教你的?”
&ep;&ep;“阿大说的。”
&ep;&ep;“哦哦哦,朕给你看的正是你阿大的折子。”
&ep;&ep;荀肆伸手接过,是阿大的字呢!鼻子一酸,眼睛便红了。阿大还算什么阿大,这么些天连封家信没有,折子却写这样长。
&ep;&ep;云澹眼瞧着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人这会儿眼眶红了,不免动容,小胖墩儿想家了吧?
&ep;&ep;“看完了。”荀肆将折子还给云澹。
&ep;&ep;“朕想听听你的想法,你打陇原来,对那,比朕熟悉。”
&ep;&ep;“什么想法?”
&ep;&ep;“攻还是守?”
&ep;&ep;......
&ep;&ep;“你阿大等着呢!”云澹见她不吭声,催了她一句。
&ep;&ep;“不攻留着过年吗?”这有什么可想的?那仗打来好几年,眼下敌人虽兵力多,但人不行,朝廷努把子劲儿收拾了不就完了吗?
&ep;&ep;?
&ep;&ep;云澹愣住了,那是她的阿大,是她打小看着的荀家军,她要攻?但你看眼前的人,双唇紧抿,杏眼圆睁,显然不是玩闹。
&ep;&ep;这神情不知扯动了云澹心中哪根弦,竟令他觉得眼前人有几分顺眼。
&ep;&ep;“当真攻吗?”
&ep;&ep;“要攻的。”荀肆说起打仗竟兴奋起来,适才的困意全然不见,下巴微微扬起,好似一个统领千军万马的女将军:“将西线的人马拨过去一些,由张士舟将军统帅,不出一年就能打完。”
&ep;&ep;云澹听她连张士舟都知晓,有心逗她:“穆大将军可不可?”
&ep;&ep;“那感情好!但行军打仗都知晓,轻易不动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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