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可是有头风旧疾?今日又发作了吧?”方才那一握,白梦瑾便察觉出孟皇后身体有恙。
头风是以慢性阵发性头痛为表现的病症,发作时一侧或者两侧,也有头部,跳痛、灼痛、针刺痛、冷痛等各种疼痛方式。
这个病,类似于现代医学中的紧张性头痛、神经性头痛、偏头痛这一类。
发作时间不定,可以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几个小时,还可能几天,厉害是头痛欲裂,且此病极易反复发作,很难治愈。
孟皇后闻言登时一愣,“小七,你怎知姨母有头风旧疾,又如何得知今日发作过?”
孟皇后早起确实头疼了好一阵子,得知白梦瑾回京,这才勉强撑着召见。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憔悴,孟皇后今日还用了脂粉呢,不想却被白梦瑾一语道破,孟皇后岂能不惊讶。
白梦瑾微微叹了口气,“我在宝应的庄子上,邻家有个老郎中,医术不错。
幼时闲着无聊,便跟那老郎中学了些医术。方才不经意触碰到圣人腕脉,故而察觉出圣人身体有恙。”
白梦瑾说的当然不是实话,教她医术的不是什么老郎中,而是师娘。
师娘乃是药王一脉传人,医术精湛,世间难寻。
白梦瑾跟随师娘学医十年,尽得药王一脉真传,方才只是轻轻一握,便诊出了孟皇后身体有疾。
“圣人凤体有恙,却为了见小七而硬撑,小七何德何能?竟得圣人如此厚爱?”白梦瑾心头微微泛起波澜。
孟皇后很显然身体不适,却硬撑着宣召她进宫,无非是知道白府里会有人要为难她,用这种举动来给她撑腰。
作为一个没有血缘的姨母,孟皇后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饶是素来冷情的白梦瑾,也不得不感动了。
孟皇后闻言笑笑,“无碍的,只是早晨痛了一阵子,早就习惯了。
我这头风旧疾好多年了,太医看过多少次,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药,都没什么效果。
如今也渐渐习惯了,挨过那一阵头痛便好。”
孟皇后这话是在哄白梦瑾呢,其实她此时头也是一阵一阵的疼,只是比早起发作时轻一些罢了。
“我与你母亲虽然不是亲姐妹,却比亲姐妹还要好。当年若不是你母亲舍不得,我都想将你抱到宫中抚养。
那年得知你出事,我伤心了许久,如今得知你归来,便是头痛也要见一见我最疼的小七啊。”
孟皇后抬手,轻抚白梦瑾鬓边的碎发,一脸慈爱。
孟皇后幼年便与家人离散,只记得自己名字,连家乡在何处都记不得了,哪里还有什么家人?
那时她在宫中还是孟贵妃,偶然间见到了白梦瑾的母亲孟婉君,两人一见投缘,便认作了姐妹。
后来皇帝有意晋封贵妃为皇后,却又担心皇后身份太低,朝臣会反对。
还是孟婉君暗中给孟皇后出主意,言说孟家当年走失了一个女孩,年龄和身份特征都跟孟贵妃相符。
于是孟婉君的兄长孟次山出面,认了孟贵妃为妹妹。
孟家早年间出过宰相,到孟次山时虽然不复当年显赫,兄弟中也有人在朝为官,算得上是高门大户。
孟贵妃有孟家支持,再加上皇帝喜爱,也就顺理成章晋封了皇后。
孟皇后原本就与孟婉君情同姐妹,后来越发亲近,便真的如亲生姐妹般相处。
恰巧那时孟婉君生了白梦瑾,连着失去两个儿子的孟皇后对白梦瑾喜爱不已,时常命人接去宫中小住。
白梦瑾垂眸思索,仔细琢磨着用什么可以缓解孟皇后头风发作时的痛楚。
心念一动,手中便多了一个透明的玻璃小瓶子。
“圣人,这是小七平日炼制的草药精华,对头风症状有缓解的作用,圣人若信得过小七,可将此物戴着。”
白梦瑾抬手,将小瓶子送到孟皇后眼前。
透明的小瓶子里面,有嫩绿色的液体在晃动,那绿色嫩的就像一汪春水。
白梦瑾的手本就很白,让这绿色衬的越发白嫩细致,彷如上好的白玉雕琢。
孟皇后的目光一下子就被眼前这个小瓶子给吸引了。
“这是水晶瓶?哪里的匠人竟然有此等手艺?能够将水晶打磨出如此精致的小瓶子来?”
孟皇后抬头看白梦瑾,一时有些疑惑,不是说小七长在乡下么?收养她的那家人也只是个乡绅而已,如何会有这么珍贵的水晶瓶?
白梦瑾闻言暗自懊恼,她怎么就忘记了,这时候还没有玻璃出现呢?
“咳,圣人该知道,小七在宝应乡下的一处庄子生活,那里就在运河沿岸,离着盱眙的榷场也极近,各种交易很多。
不光是跟女真国那头贸易,有时候出海的大商人也会到那边去进行贸易。”
好在白梦瑾回京前就把会遇到的一些情形都做了预演,于是很快找到说辞。
“我义父虽然只是宝应那边的一个乡绅,却也算小有积蓄,平日里也会跟那些商人贸易。
这小瓶子便是义父跟一个西番人贸易得来的,因我喜欢,便给了我把玩。
我瞧着此物小巧精致,便在其中装了些药草提炼的精华。此物正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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