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康民国际医院,是曼谷以及东南亚地区最顶级的私立医院。为夏夏会诊的是妇产科知名专家帕朗博士,一名五十几岁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出身医学世家,毕业于美国哈佛医学院,也曾是皇室御用医疗团队主力人员。
&ep;&ep;此时已经是凌晨,奢华的私人病房内,对于夏夏当下的情况帕朗如实道,“先生,病人已经怀孕十周,妊娠早期同房动作过猛本就会刺激宫颈引起出血,并且现在胎儿发育较小,胎盘的附着能力很差,很容易造成胚胎发育不稳定,出现先兆流产,虽然已经注射过黄体酮和适量的止血药,保胎的措施该做的都做了,但病人出血量较多,加上她本身就贫血,所以……当前情况不太乐观,后续的话…先生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就算大人没事,孩子……我这边确实不敢保证能不能留的住,但我们会尽力——”
&ep;&ep;话音未落,周寅坤就急了眼,面目狰狞单手攥起那人白色长衫的脖领猛的抵在生硬的墙上,“做狗屁的心理准备,你他妈什么专家!我警告你,万一她跟肚子里那个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叫这里所有人连带你全家老小一起跟着陪葬!懂了没有?所有一切都给她上最好的!要最好的!”
&ep;&ep;“先——先生,我们会…尽力的”,帕朗被脖子上的重力压的就快喘不上气,眼镜滑落,歪在了鼻梁上,呜呜咽咽的表示自己会竭尽全力。
&ep;&ep;看那人渐渐憋红了的脸,看来在不撒手怕是没一会儿就断气了,他松开手,帕朗立刻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呼着气,周寅坤看了眼病床上躺着的人,又回过头蹲下身睨着被吓得半死的中年男人,一根手指扶正了他脸上的金丝眼镜,语气轻佻又赤裸裸的警告之意,“我不管你尽不尽力,我只要她没事,好不好?”
&ep;&ep;“好,好,好的先生——”
&ep;&ep;话没说完周寅坤就起身,懒得再多看他一眼,顺着走到夏夏床边,眼神落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又极度虚弱的人,“她贫血严重?”
&ep;&ep;身后的帕朗医生踉跄着起身,来不及整理有些斜拧的衣领,立刻回答,“中度贫血,算,算是比较严重,毕竟她现在又处于妊娠阶段,会影响胎儿的供氧和营养不足,对于母体本身来说,也是有影响的,会出现头晕乏力一系列的问题,严重的话则是流产。”
&ep;&ep;“滚出去”,他此时的语气没有愤怒,没有咆哮,甚至听上去有些无力,说来说去没一句中听的话,他懒得再听下去。
&ep;&ep;帕朗出去后,病房里寂静一片,他久久站在病床前,手不由的覆上她温凉的脸轻轻捏了捏,现在不管他怎么逗弄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昏睡的很沉。
&ep;&ep;消毒液的味道侵入鼻腔,但也掩不住男人凌乱的衣衫上隐隐作祟的血腥味,那是她的血,他最终还是伤到她了,好像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轻拿轻放”的道理,总是粗莽的很,她明明说了她疼,可他就是不听,继续狠狠的往里撞。贫血大概是在货轮上为他输了大量的血,原来是因为这个才会总是头晕,还说什么低血糖了,他还就真信了,跟周夏夏呆久了自己都变蠢了,看来这些日子她身体都一直不好,香港那段时间他仗着自己伤了,每天就等着她来伺候,也不考虑她的感受,这么想想自己还真他妈是混蛋一个。
&ep;&ep;“不准有事,算我求你总行吧,我可是从来不求人,只要你醒了我就跟你认错,我妈我都没跟她认过错我跟你认错,期不期待?不过,你要敢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炸了这破医院,这怎么也有上千号人,到时候又是个大新闻,不过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你周夏夏,所以你想好了,你知道的我什么都干得出来,说出的话从不是闹着玩儿的……”
&ep;&ep;“还有肚子里那个小的,我要定了,那可是我周寅坤的种,他爹打小儿铁骨钢筋,他能差的了?什么狗屁医生讲那话吓唬你,说来说去都是保不住,不用信就对了,信我,知道吧……”
&ep;&ep;阿耀站门口有一会儿了,他没敢打断,这么看去,坤哥胡乱套着件衣角蹭了血的花衬衣,连颗扣子都没扣,下面的裤子穿反了,内线接缝暴露在外,光着个脚连双鞋也没踩,狼狈极了,可他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当下这副可笑的模样,站在床边丢了魂似的说着些七零八落的话。
&ep;&ep;低头看了眼表,他还是轻声开口,“坤哥,现在走吗?那边人都到齐了,在等着”。
&ep;&ep;“推了,这几天的全推了,我哪也不去”,周寅坤没有回头,这句话是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说的,没精打采的。
&ep;&ep;“好,我这就去说”,没走几步阿耀又停下,看了眼手里拿着的衣服转过身,“坤哥,我帮你拿了套衣服来,换吗?”
&ep;&ep;而周寅坤连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用不着”,仿佛当下穿什么,什么模样都无所谓了,跟他的夏夏比,那些他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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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周夏夏昏睡的两天,周寅坤从来没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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