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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着银票鼓鼓的荷包,被扔到三皇子怀里。

三皇子顾不得手心疼,攥着荷包,和姜修宁坐成堆。

“谢大哥赏,大哥通情达理,弟弟一定把您的银子花的明明白白。”三皇子狗腿的数着银票。

两万两银票,他三年的俸禄。

“既是带妹妹去见识,就挑最好的。若是妹妹喜欢,便赎了养在庄子里,妹妹散心时也有个去处。”太子坐下道。

三皇子为难的把荷包塞在袖子里:“大哥,那阁的小倌都是清倌,卖艺不卖身的。”

“钱不够,另加。”太子道。

三皇子脸上立马绽开笑容,他谄媚道:“大哥您放心,够的够的。寻常花魁,不过百两赎身钱,阁的再贵能贵哪儿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大不了他把人买下来,自己当家做主。

姜修宁听了眼睛一亮:“大哥,我能出宫玩耍?”

太子把剥好的果仁放在盘子里,递过去:“少吃点儿冰的。”

“前些年,你没少跟着父皇上朝。言官谏言的时候,你都不曾理会过。如今,却怕了出宫?”

姜修宁推了推三皇子:“三哥,你往边上挪挪,让大哥坐过来。”

三皇子不情愿挪开位置,换太子坐过来。

姜修宁抱着太子胳膊,撒娇卖乖道:“这嫁了人以后,跟换个地方重活了一遭似的。闺阁时的逍遥自在,都没了。江绍念的女则女诫,听的我头疼。女子恭顺卑微,不得抛头露面,听了多了,我快忘了以前是怎么过的。”

“明明父皇说过,我们都是他的孩子,是他最骄傲的珍宝。可在善国公府,我却像个皇家赏下的尊贵物件。高贵的是皇家,荣耀的是善国公府,我什么也不是。”

“其实,出宫算什么啊。战场,我也是能上的。但那不是怕哥哥们和父皇为难吗?皇家名声重于一切。”

姜修宁小嘴叭叭的,说的太子和三皇子面色越来越寒。

最后,两人的脸,阴沉的快能滴下水来。

“江绍,就是这样待你的?”太子问道。

“吃穿用度倒是不曾短缺过我,只不过是想把苍鹰,驯成金丝雀。”姜修宁道。

三皇子猛的起身,一时不注意,袖袍掀翻了边上的茶盏。

一阵碎瓷声响,吓的人一激灵。

“这就是他求娶你时,允诺我们的,护你一世安乐?”三皇子愤怒道。

“若我一直活在后院之中,确实安乐。”姜修宁道:“安乐至死。”

“可你是大唐的公主,应当举世无双,耀眼灼亮。”三皇子起身走出去,把放在外间的佩剑拿进屋。

“妹妹,我们打一架吧。”

姜修宁激动的差点给呛着,说打就打,不缓缓?

姜修宁自幼习武,功课和太子、三皇子一般无二。他们学什么,她就学什么,一样不落。

皇帝和先皇后这对夫妻,在对孩子的教育上,从不分男女。

一年多没碰过剑的姜修宁,接过扔来的剑柄时,胳膊沉的差点儿脱臼。

三皇子看着了,皱眉不满道:“妹妹,你怎么变的娘们儿唧唧的,连剑都举不起来。”

姜修宁磨磨牙,和太子对视一眼。

有些人真是只长个头不长脑子,欠修理。

“瞧不起谁呢?听澜,取本公主的剑来!”姜修宁把三皇子的重剑扔回去,扭头喊道。

她还是那个长乐公主!

那个不惧群臣,不惧人言,立志成为京都第一纨绔的长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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