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克在岩浆里瘫了好一会儿,把四五只飘到嘴边的团子当果冻吸溜进嘴里,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直到撑得肚皮浑圆,他才重新振作起来,捞过自娱自乐地捏火焰团子玩的阿栗,深吸口气,决定再尝试一次。
这次他学机灵了,不是莽撞地抓到一只团子就走,而是默默观察片刻,找到弹起落下间隔时间最长的那只,趁着它落回岩浆湖,猛地扑到团子上,四爪将团子紧紧抱住。
像是抱了个大号健身球。随火焰团子向上跳跃的过程中,里克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火焰团子顺利地从洞口弹出,里克看准时机,在重新沐浴到灿烂阳光的那一个瞬间,叼住松鼠向右方跃去,在落满山林的落叶丛中滚了几圈,堪堪稳住脚步。
“我们出来了!”里克欢呼一声,咬住自己的尾巴尖尖,原地转了个圈。
阿栗用力拍拍狐狸耳朵,罕见的,没有跟里克一起庆祝他们的胜利。
“怎么了?”里克疑惑地问,顺着阿栗的目光向前望去,“你是说要我们去那里吗?”
“这片火山林好像不太对劲,”松鼠严肃地说,“我们刚过来的时候,这些叶子根本没有落在地面,都好好地呆在树上呢——我们才在洞窟里呆了多久?”
里克四处望望。
光秃秃的树干上挂着三两片未落尽的树叶,地面被层层叠叠的落叶覆盖,记忆中那些岩浆与火苗、那些艳红而妖娆的树木早就不见了踪迹。
“我们到底在洞窟里呆了多久?”松鼠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努力不把崩溃的情绪表现在脸上,“这根本就是要入冬了!难道已经过去三十多天了吗!”
这不可能,他们满打满算,在洞窟里也没有耽搁超过一天的时间!
“不可能,”里克冷静地说,伸爪将松鼠挪到自己头顶,警觉地竖起耳朵,缓慢往印象中离开火山林的方向后退,“这里是火山林,连树叶都是火焰,这么高的温度,怎么可能有冬天?”
里克倾向于认为这是某种独属于火山林的诡异的自然现象。但是不管怎么样,火稚鸡也吃了,地下洞窟也看见了,他们两个弱到连盘菜都算不上的家伙,可没必要在这种神秘的未知地域逗留。
好奇心不止会害死猫,还会害死狐狸和松鼠的!
他连连后退,眼见着暂时没有危险,转身撒腿就跑。
跑了没两步,又是“嘭”地一声。可怜的小狐狸被绊倒在地,脑袋磕在厚厚的淤泥中,倒是不疼,只不过格外丢脸。
“里克!!”被无辜牵连的松鼠一头栽下,摔进不远处的火焰树叶堆里,呛了满嘴的泥,“你这都摔了几次了!”
里克狼狈地爬起来。
在洞窟里被块石头绊倒险些丧命的经历才过去没多久,心有余悸的狐狸在奔跑时视线有大半都集中在地面,可是分明是平坦的空地,为什么会在落脚后忽然有了起伏——
或许是自己看错了。里克心中不安,却没有把这事告诉松鼠,任由阿栗重新爬到他头顶,然后一步一步慎之又慎地往外走。
他走得缓慢,阿栗也贴心地没有催促,叉腰站在狐狸头顶,机警地探着脑袋四处张望,避免有未知的生物偷袭。
火山林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只剩了不远处叽叽叽的笑声,是一个接一个蹦跶到地上又落回岩浆湖的火焰团子。
地洞的位置离火山林边缘处本就不远,里克走了没一会儿,已经瞧到来时的那条小路,眼见着就可以离开了。
地面忽然震动起来。
这震动并不严重,也不像是地震或火山爆发那样可怖,倒有点类似里克曾玩过的蹦床,本该坚硬的土块莫名其妙地变得弹性十足,厚厚铺在地面的火焰树叶悬浮空中,蓦得连为一体,化为滔天烈焰,将周围的一切燃烧殆尽。
火焰温度并不算高,与那岩浆差别不大,里克与阿栗身处其间,倒像是洗了个暖呼呼的热水澡。只是弹动的地面和明亮的火光刺得一狐一鼠都睁不开双眼,忍不住捂住眼睛的前一刻,里克恍惚间看见火稚鸡们叽叽大笑着排队落入火焰中,化为一片虚无。
等到火焰停歇,里克放下爪子,抬起头来,缓慢地睁圆了眼睛。
岩浆。火苗。艳红树木。
一切都恢复如初了。
“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阿栗语无伦次,呆兮兮地搓搓脸蛋,“这些树是怎么变回来的?那些树叶该不会是用青虫丝粘上去的吧!”
里克没说话。
他蹲坐在地,鼻尖紧皱着,口中吐出源源不断的火焰,凝聚得却不是他早已用得驾轻就熟的火焰球,而是一只只约有巴掌大的火焰团子。
“火稚鸡?!”阿栗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
“既然是我的召唤物,不如换个名字,”里克随手捞了一只过来,心满意足地rua着软软弹弹的团子,“叫它们储备粮怎么样?”
狐狸爪子指指面前排排坐的团子们,“这只是储备粮一号,那只是二号,那只是三号,”然后又拍拍自己爪里捏的这只,“这只就叫小号吧!”
这是什么清奇的起名方式,阿栗哭笑不得:“所以你可以吐出来四只?”
“不是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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