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随后是淡淡一嘲:“她心中从未有过我,自是不喜欢我折的花枝。”
&ep;&ep;顾宜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在世的时候,身子弱不禁风,十天里有六天都在养病,不能劳心伤神,只能说些不费力的甜言蜜语来表达爱意。
&ep;&ep;或许是哄她开心,也或许是为她的身子着想,陆旌明面上悉数应下。
&ep;&ep;只是没想到,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
&ep;&ep;一片白茫茫中,眼前的背影冷傲又孤寂。
&ep;&ep;顾宜宁捂住心口,眼泪悄然滑落。
&ep;&ep;寒风划过,又是一场大雪,层层厚重之下,嫩芽初长。早春的京城卸下沉闷的冬日,已是一派生机勃勃。
&ep;&ep;第2章
&ep;&ep;京中早春多雨,天微微亮,半空便飘起微凉绵长的细雨。
&ep;&ep;丞相府内,忙作一团的仆从都停下了手中的活,颇为苦恼,“下雨了,二夫人今日备好的迎春宴怕是又要耽搁了。”
&ep;&ep;“耽搁便耽搁了,咱们府中五小姐还在病中,二夫人不请名医前来诊治,却有心思请世家贵族来参与迎春宴,也不知她这个二伯母是怎么当的,这要传出去,教外人怎么看。”
&ep;&ep;有人前来附和:“五小姐可是相爷唯一的掌上明珠,二夫人竟然这般不看重。要知道,她能主持中馈,可是沾了相爷的光。”
&ep;&ep;府中人都知道,老夫人育有三子一女。顾汉平排行第三,官拜宰相,权势滔天,另外两位爷,却是资质平平,得不到圣上赏识,只能在朝混个无实权的一官半职。
&ep;&ep;他们口中的二夫人,便是相府二爷的妻子。
&ep;&ep;相府老夫人年迈,精力有限,相爷早年丧妻至今未娶,大爷的妻子又怯懦无主见,是以,府中后院当家作主的事才交由到了精明的二夫人手中。
&ep;&ep;这些人对话嘈杂,丝毫没注意到身后走来了一位衣着光鲜的嬷嬷。
&ep;&ep;“放肆,主子的事也是你们能讨论的!”李嬷嬷眉梢一挑,眼中尽是轻蔑。
&ep;&ep;此人是为二夫人办事的老嬷嬷,众人不敢得罪,一个个都沉默起来。
&ep;&ep;“今日有雨,迎春宴是办不起来了,”李嬷嬷为了主子在外的名声,语气逐渐亲和,“但你们可知二夫人办迎春宴的苦心?”
&ep;&ep;“料你们也不知。迎春宴邀请的人都是京城中达官贵族,二夫人拟邀的名单中,自是少不了近来风头正盛的林侯府。”
&ep;&ep;经李嬷嬷稍一指点,就有人搭腔:“既然邀请了林侯府一家,那林小侯爷也会来相府,这岂不是正合五小姐心意?”
&ep;&ep;“听说五小姐为了嫁给林小侯爷,不惜用绝食的法子威胁相爷,只是对外宣称生病而已。怪不得二夫人急匆匆地要办这迎春宴呢,定然是为解五小姐的相思之苦。”
&ep;&ep;“二夫人可真是煞费苦心。倒是五小姐,丝毫没有世家贵女的矜持之心……”
&ep;&ep;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矛头直指棠梨院那位,李嬷嬷满意地轻笑一声,甩着锦帕消失在拐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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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棠梨院里,清净地有些过分。
&ep;&ep;从院里百年难得一遇的珍稀千叶花,到室内硕大温润的夜明珠,其中陈列,无一不彰显着院内主人身份的清贵。
&ep;&ep;香炉里燃着宁神去忧的药草,泛出阵阵清幽的兰花香。珠帘碰撞,小丫鬟盛着一碗白粥走进来,交给院中的大丫鬟春桃。
&ep;&ep;春桃忧心忡忡地望着纱帐,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问道,“小姐?您醒了吗?”
&ep;&ep;帐中美人睡姿乖巧,一头墨发如瀑,素白的脸粉墨未施,即便如此,也是玉肌冰肤,皎如明月,美地耀眼夺目。
&ep;&ep;听闻耳畔的叫声,顾宜宁浅浅蹙眉,缓慢抬开眼眸。
&ep;&ep;帘帐掀开,春桃的脸清晰明朗,小丫头眉目间隐露着担忧和心疼,手中盛着一碗白粥,正小心翼翼地往前送食,“小姐,您昨个一整天都未进食,对身子伤害极大,奴婢求求您,赶快把这碗粥喝了吧?”
&ep;&ep;春桃服侍她尽心尽力,这些年来面容沧桑,早已不是二八少女的模样,但眼前人怎会在一夜之间年轻了十好几岁?
&ep;&ep;顾宜宁看着她的脸有些恍惚,愣怔了一番才问:“你刚才称呼我什么?”
&ep;&ep;春桃起了哭腔,还以为自家小姐饿坏了身体,伤及脑子,她泪眼朦胧地跪在地上,“小姐,奴婢求您了,求您多用点饭吧,莫要用绝食来伤害自己的身子了,奴婢心疼。”
&ep;&ep;绝食?
&ep;&ep;顾宜宁纵然不信鬼神之说,但心头此时也浮起了一些疑惑,她试探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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