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仙楼可不是一般的烟花之地。传闻抚仙楼的背后主人是朝中高官。里头有深藏不露的暗探专门从国各地收集年纪小的孤儿郎君和娘子,专供那些有特殊癖好、出手阔绰的达官贵人们享乐放纵的。
“六爷,我要与你一同过去。”她坚定地看着他,目光灼灼,不容置疑。
萧承毓嗯了一声,却要她换过一身男子衣袍。
抚仙楼。
萧承毓领着姚蕴在抚仙楼后门轻车熟路地下了马,挥了挥手中的鎏金木牌,守门之人当即热情地迎着他们二人入内。看上去还当真是抚仙楼的常客。
抚仙楼楼外门庭冷落、人烟萧索,可是里头却是别有洞天。
院内灯火通明,盏盏金丝银灯悬天而挂,宛若遥遥漫天的灿烂星河。前头的多间厢房内传出欢淫麋乱的娇喘低吟,令人脸红心跳。
姚蕴对此番景象不陌生,面上无甚惧色,傲然堂堂地挺胸直背,时不时好奇探望,紧随着他往前走。
萧承毓惊觉这小娘子并不害怕,他试探问道:“姚弟,看你如此镇定自若,难道还是青楼常客?”
她一怔,笑吟吟道:“六叔说笑了,我一个女、小郎君,怎么可能常来这些地方。只是跟在六叔身后,自然底气十足,不甚惧怕罢了。”
萧承毓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果真是满嘴谎话。
两人随着娇俏丰韵的中年妈妈入了一间奢华精致的暖阁。暖阁地榻上铺着厚重结实的名贵波斯地毯,底下柴火旺盛,甚至还有些烫脚。暖阁四处的窗匣偏小,窗缝紧实,而且黏上了厚厚几层灰青色的宣纸糊,应是为了防止他人偷窥和窃听的。
萧承毓淡然地盘腿坐在暖榻上,冷声道:“把你们的楼主叫出来,就说伊州萧某寻她。”
妈妈一愣,不敢多言反驳,老实巴交地退了出去。
不过多时,一个头戴帷帽的年轻女子扭着婀娜蛮腰进了屋,她先是瞧见萧承毓,脚步顿时轻快了几分,突然又瞧见一旁女扮男装的小娘子,身形一怔,收回了眉眼间的灿然笑意。
她摘下帷帽,一张酡红妩媚的娇羞玉脸跃于眼前,肌肤白皙如瓷,唇红齿白,身前雪峰盈盈,呼之欲出。果真是牡丹真国色,姚蕴觉得只有潋滟欲滴的牡丹花才衬得上她的娇艳美貌。
“司苑见过将军和...小郎君,不知将军寻奴家何事?”她娇滴滴道,眼眸水汪汪直当当地盯着萧承毓,似是要滴出无数甜滋滋的蜜汁来,原来是有情人呀!
“本将军听闻抚仙楼今夜收了几位小娘子,其中一人恐怕是本将军的义妹姚薇。”他沉声道,并未抬眸看她。
司苑的娇眉微蹙,她不曾听说过萧大将军收过什么义妹,这怕是与这位娇俏的小郎君脱不了干系。
她软声道:“哎哟喂,将军消息果真灵通,今夜奴家的确收了三位美娇娘,不过嘛......”
姚蕴见她犹疑,连忙往前拉住她的薄纱衣袖,焦急道:“司苑姑娘,不过什么?可是出事了?”
司苑娇娇一笑,抬手抚上她光洁如玉的面容,调戏般地刮了刮她的挺翘鼻尖,掐着甜嗓娇嗔道:“小郎君莫急呀,天底下做生意哪有白给的道理,奴家看小郎君也长得白皙俊俏,娇声软语的,不如你留下来,奴家便爽快地将小娘子还给将军,如何?”
她不曾多想,只求阿薇安然无恙。她连忙拉住她的手,恭敬道:“我可以留下,也可以许诺千金,只求司苑姑娘快快放人。”
司苑一怔,有些意外她竟然如此爽快就答应了。正要说话之时,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铮铮寒光,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杵在她的玉颈前,只差分毫,便可见血。
萧承毓稳如泰山地握着那把匕首,似在悠闲欣赏着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幽幽道:“看来司苑是做这楼主太安逸了,竟然敢与本将军谈条件,不如送你回伊州去如何?”
司苑身形微颤,目光怂然,紧咬着牙关匍匐在地娇声道:“将军,是奴家僭越了,奴家即刻命人将人送来。”
姚薇被送了进来,泪眼红肿,急急喘着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娘子一见到阿姐,使出吃奶的力气挥着小手臂,泣不成声,生怕再与她分离:“阿姐、阿姐......”
姚蕴连忙抱起她,满眼心疼,轻拍着背宽慰道:“无事了,无事了,阿姐在这里......”
姚蕴仔仔细细瞧她的身体,见她四肢完好,衣裳完整,肌肤都无破损之处,才微微松了口气。
司苑见她们二人热泪重逢,微微动容,好心道:“小郎君可要把人看好了。那皮老五将人送到此处时,可是信誓旦旦地说她是湖州来的孤儿,还有确凿真实的过所文书,因此奴家才敢收的。”
姚蕴一怔,短短三个时辰,竟然连过所文书都齐,难道阿薇不是意外走丢,而是有人早已蓄谋已久的?
“司苑,把过所取来。”竟然是萧承毓发话了。
司苑不敢不从,调情般地挪了挪红唇,将过所递给他。
他领了过所,欲要转身离去,不曾想司苑竟然大胆地拎了拎他的宽大衣袖,试探道:“将、将军今夜不留下来吗?”
萧承毓回眸看她,目光萧瑟,不自觉地多瞧了眼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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