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星夜,你来了。”清虚真君是个法修,和荣虚真君的年纪不相上下,“你同荣虚徒弟的比斗我看了,你习剑的天赋卓然,为师一个法修,虽有爱才之心却无教习之力,为师再问你一遍,你真不选择拜入哪位剑修门下?”
&ep;&ep;林星夜是清虚真君白捡的徒弟,这个徒弟明明是个剑修,却选择他一个法修做师傅,性子实在太拧。
&ep;&ep;林星夜身姿挺拔,站在清虚真君面前:“是。”
&ep;&ep;清虚真君皱眉:“星夜,你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古怪。修真一途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是剑修,如果有个剑修带领你,你的路途会顺畅许多。便如和你比斗的宁隋,别看他开始败给你,但他有荣虚教导,万千阵理都有荣虚循序渐进说给他听,他要胜过你,也只是时间问题。”
&ep;&ep;又是这种话,林星夜握住碧空剑,“弟子说过,不拜剑修为师。”
&ep;&ep;清虚真君被他又冷又硬的态度气得抚额,只觉这个天仙似的徒弟,比他一生所收所有徒弟加起来还要难管教:“原因呢?几年过去,你还像之前一样短视不成?”
&ep;&ep;林星夜闻言,冷澈的桃花眼一抬,直视清虚真君:“于剑一途,无人可做我师尊。”
&ep;&ep;清虚真君被他的狂妄气到,犹如眼睁睁看着一块璞玉自愿蒙尘一般,“你这般做法,迟早会落后在和你同样天赋的修士身后,比如那日的宁隋。”
&ep;&ep;他的话如字字带血,戳进林星夜心里,让他想起之前次次被宁隋打败的怒恨。
&ep;&ep;但林星夜表现得十分平静,失态从来不会出现在他身上:“我不会输给宁隋。”
&ep;&ep;清虚真君还想敲醒他的榆木脑袋,林星夜便打断他:“师尊不信,看之后的弟子大会便是。宗门内资源分配也全靠比斗,我同宁隋相争的日子还长,绝不会令师尊失望。”
&ep;&ep;清虚真君哪是这个意思,但林星夜摆明了不听他的话,还要曲解他的意思,他也毫无办法。
&ep;&ep;这个弟子虽然不像别的弟子那般对他百依百顺,反而个性极强,敢反驳他,可同时他又极懂礼仪,举止间挑不出一丝错,让清虚真君想借故罚他都难。
&ep;&ep;清虚真君叹了口气,挥挥手,林星夜转身退下。
&ep;&ep;清虚真君所在的主峰花妍柳绿,空气间都是甜腻的芳香,林星夜四周却仿佛自带清冷的屏障,花香艳阳照不进半分。
&ep;&ep;林星夜将手扶在剑柄上,冷面如霜。
&ep;&ep;他修剑的路途无人可指点,若有人指点,便只能将他指点入死境。
&ep;&ep;第13章
&ep;&ep;迟早有一天,宁隋会胜过你。
&ep;&ep;清虚真君的话历历在耳,林星夜知他说得不假,前世他的确在之后数次败给宁隋,连一胜都没拿下。
&ep;&ep;林星夜天生剑骨、资质万中无一不假,可于修习一途来说师傅也是不可或缺的。师傅传授的不是资质,而是数年来浸淫此道,余留下的宝贵经验。
&ep;&ep;昔日的宁隋有师尊、传承、秘籍,林星夜有的,仅仅是手中一柄碧空剑以及万分艰难的剑修之途。
&ep;&ep;林星夜原本自傲地以为,他付出千百倍的努力,就能挣脱束缚问鼎剑道。宁隋却用实际行动向他表明:你真弱,被我欺负到家门口都没办法还手。
&ep;&ep;林星夜不想再去想这些,他觉得自己一个剑修,又是一个大男人,便不该沉溺在脆弱的情绪中,因此心中越伤怀,他便越冷傲,像是冰山上的雪莲裹了风刃,教人只敢远观,靠近点都觉得痛。
&ep;&ep;他从主峰出来后,便御剑回了自己的院子,院门一闭,继续修剑。
&ep;&ep;宁隋已经成功研修出了五行生剑阵,林星夜也不甘落后,想突破灵窍期。
&ep;&ep;剑修的灵窍期和别的修士不一样,别的修士只需灵力足够,再通过心魔考验就能步入金丹,剑修却需得自己领悟剑意,完全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剑招。
&ep;&ep;林星夜前世的剑招并不令他满意,他不想再走那样的路子,于是闭关潜修。
&ep;&ep;他的剑气本就极锐,何况是力求突破之时,不过几剑下来,练功房的铜墙铁壁上都刻上横七竖八的剑痕,这等剑气,早就超越了灵窍期,林星夜却并未突破。
&ep;&ep;剑出不知寒暑,练功房外过了十几个日夜,林星夜握剑的手却从未停过,正在剑气激荡到顶峰之时,林星夜双颊微红,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东西破体而出,他眼中一片冷色,在要刺出最后一剑时,硬生生止住,不顾碧空剑凄哀的长啸,将它收回剑鞘之中。
&ep;&ep;收了剑,他才静默地站着了好一会儿,将衣袖理好,盖住清瘦的手臂。
&ep;&ep;做完这一切,林星夜才像任何事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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