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嘴里。她拿走盘子,将湿毛巾递上,接着递过来蜂蜜水。
喝着蜂蜜水,我突然想到一个人。我给成都那位纪老师发去求助短信。请他帮我去核实两件事。
纪老师回复:没问题。第二个问题需要的时间可能久一点。
放下手机,我再次拿起那根白粉笔,终于从黑板上的那个小圆点写了出去。我将第五位死者,那位理工大学大四女生排除出去。剩下的六位死者的名字,按照顺序写在黑板贴的角上。
粉笔在黑板贴上书写的声音和气味,使我脑中的多巴胺兴奋起来,忽然有什么东西明朗起来。像淋雨的挡风玻璃,忽然打开了雨刷。
我手绘了一部分岷江地图,用黄粉笔标出六位死者被抛尸的位置。再用红粉笔将六个位置的点连接起来。
“这……”宿最不再小心翼翼说话,惊呼起来。
“是的,是一个嘴巴。”
(画的嘴巴无法复制)
“命从口失。”我说。
“真话、假话;良心话、昧良心话;财富、祸端;爱、恨;伤人的、暖人的……都从一张嘴里说出来。”这六位死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推销者,能说会道,用一副好口才赚钱。但,好口才不等于满嘴诓骗、丧失良心。”
理发店女老板推销自己的会员卡,用的是成本只有几块十几块几十块的东西,售卖到几百几千几万。一个规模那么小的店,居然能推出几万的会员卡。
有一次,我和宿最又在张公桥附近碰到过一次那位红头发的店员。喝醉的他告诉我们,办那些高级会员卡的,一般都是有家室的男士。那天去要卡费的,则是妻子亲自出动的。
丁老师丈夫,胡医生,热衷于和广告公司、模特公司、贷款公司等合作,向大学生推出分期付款的整容计划。并将分期付款的合同,附在一沓术前合同中间,趁着做手术前即将昏迷前签字。
“照这样看,那个二十一岁的健身教练也不是什么好鸟了?”宿最盘腿坐在我的床上。
“他的服务对象主要是已婚的中老年女士,推销自己的主打健身项目。是通过私教,帮助已婚女士去除妊娠纹、小肚腩、麒麟臂、大象腿等,练出马甲线、蝴蝶背、翘tun、竹竿腿,重拾少女般的身材和自信。有许多女士在他身上不惜花重金。甚至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还有女士要跟丈夫离婚,嫁给他。”
“切,这哪是正经健身埃”
“杜开运比他父亲知道的还要恶劣,有三个人因他自杀。先被忽悠赌博,以贷款为生,接着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走上以贷养贷的绝路。还不起以后,被爆通讯录,骚扰亲朋好友、同事、上司,甚至被关到小黑屋打骂侮辱。最后,丢工作、家破人亡、绝望自杀。”
“照这样,我已经想象到那个保健品推销员的所作所为了。”
“对,你所想到的最恶劣的,那个人都干得淋漓尽致。”
“这样说来,这六个人死得并不冤。凶手有侠义情结吧,古代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民除害的侠者。”
宿最的话,使我想到《七侠五义》里的展昭,和躺在医院的祝郝。
“不过那些刻在门牙上的数字,也许……”
“什么?”
“嗯……纪老师会给我们一个答案的。”
杯中的蜂蜜水喝光时,成都的纪老师发来一条短信。第一个问题已有答案。
短信中写道:吕清的前女友姓林,叫林苗苗。她母亲曾经是老师,父亲是同校的数学老师兼教导主任。第二个问题还得等一等,正在核实。
好的,辛苦了,谢谢。我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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