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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诉说着对妻子的爱,却将妻子的照片和遗物扔到地下室去。你也许会说,他是因为妻子是与别的男子殉情的,他对妻子爱恨交织,矛盾。遗物和照片扔掉又担心孩子们懂事以后记恨他,或者被别人说三道四。只能名正言顺地暂时收藏在地下室,眼不见为净。

说实话,我感觉不到眼前这个男人的真悲痛。那种真悲痛是无法掩饰的,也是无法表演的。不需要哭嚎,一些行动、一个眼神、一个叹息,足以。

“倒是他与小保姆似乎心意相通。”事后,宿最对我说。宿最甚至推测,“会不会是这个男人与小保姆合谋,杀死妻子的。当时不巧被邻居男人发现,便一同杀死,再伪造成殉情?”

当然了,这也不是不可能。

回到眼前。任事补的手机响起来,小保姆拿起手机接通,递给他,“好像是送沙发的。”

任事补止住哭声,努力收住哀伤的声音,“辛苦送上来吧,在一楼左边门。”小保姆已走过去打开防盗门。

新沙发送进门,将旧沙发挪到门口,组装好新沙发,工人才离去。

“这个纸箱和旧沙发,拉到我那儿去吧。”李执说。

任事补想了想,“那也行。但孩子们要是去那儿,你尽量不要让孩子们看见。还是那句话。毕竟这日子还要继续往下过。孩子们也是,我也是。”

我和宿最帮着把沙发搬下楼。临走,李执站门口对小保姆说:“那个,你穿我妹妹的拖鞋不太合适。你一个三四三五的脚,穿三八三九的鞋,太大,你兜不祝”

小保姆仍然是一脸胆小惊恐的往后缩了缩。

“警方已经确认过结果,就别折腾了。明天你的太阳、我的太阳、孩子们的太阳都得照常升起。如今,厢厢也已经成为一捧尘土,就让她安息吧。”

听到这话,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内升起一股凉意。

“虽然我和我妹分离多年,她的秉性不会变。我相信这一点。善良的人,从小就是善良的。恶的人,从小就是恶的。她曾托梦给我,只有真相才能让她安息,我不会放弃,直到找到真相的那一天。”李执淡淡地说着狠狠地话。

我让李执将沙发和李厢的一箱遗物先拉到了我那儿去。

我仅仅只是凭着第六感,直觉李厢之死不是看到的那样。深爱她的丈夫迅速火化掉她的尸体,迅速地扔掉她的遗物,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新生活。任其如何哭诉,行动说明一切。

当晚,我睡在李厢死去的沙发上,竟也梦到了她。她在梦里哭,一直哭一直哭,一双泪眼满含屈辱。她好像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当张嘴那一刻又马上消失。醒来之后,我看到宿最捧着一杯红糖姜水,站在我的面前,命令似地说:“喝了这个回卧室去睡,有大姨妈还开这么低的空调,小心感冒1

梦里的压迫感和冰凉刺骨感,顿时热意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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