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执笙神色一顿,继而笑道,“是呢,确与甚好。”语罢,执笙将方盒交于下人,又道,“正巧你来了,昨日我偶得一棋谱,不若信诚与我切磋一二可好?”
&ep;&ep;李信诚一听切磋二字后眼睛便亮起了光,“红颜如执笙,红颜如执笙啊……”
&ep;&ep;“前些日子你只说我是你知己,怎么今又成红颜了?”
&ep;&ep;“知己红颜知己红颜,”李信诚一脸兴奋,“先不谈锁事,我们先下棋,下棋。”
&ep;&ep;执笙笑出了声,这李信诚,真不枉棋痴这称号。
&ep;&ep;下人上前来摆好棋盘,又沏好茶,执笙屏蔽了左右,手执黑子,道,“请。”
&ep;&ep;李信诚执白子,微微一笑,“请。”
&ep;&ep;二人都是好奕者,这一下就是两三来个时辰,如痴如醉,相谈甚欢,竟连饭点都错了过去。若不是下人来唤,只怕二人要下个通宵了。
&ep;&ep;“什么时辰了?”李信诚活动了一下脖子,看了看外间的天,已经黑了。
&ep;&ep;“回大人,已是酉时一刻了。”
&ep;&ep;“啊?这么晚了?”李信诚站起了身,对执笙道,“我这一碰棋就不知轻重的,竟忘了时辰,执笙切莫见怪。”
&ep;&ep;“你能来陪我下棋已是我幸,何谈见怪?”
&ep;&ep;李信诚哈哈大笑,“那臣便在此谢过靖公主了?”
&ep;&ep;“浑人。”执笙笑着点评道。
&ep;&ep;李信诚不以为然,道,“天晚了,我便先回府上了,下回我们再来切磋。”
&ep;&ep;执笙唤来下人,将棋谱取了过来,递给李信诚,“便当是回礼。”
&ep;&ep;李信诚倒也不推辞,双手接过,见是棋谱后又连道了几声谢,“那我便先回府了。”
&ep;&ep;执笙颔首。
&ep;&ep;送走李信诚后贴身宫女便来了,“殿下,长公主殿下来了。”
&ep;&ep;执笙愣了一下,“什么时候?”
&ep;&ep;“未时便来了,一直在书房等殿下。”
&ep;&ep;执笙皱起了眉,想了一下,“令人送些饭菜到书房里来。”
&ep;&ep;“喏。”
&ep;&ep;二
&ep;&ep;执笙到了书房门口,看见尚阳正坐在书桌前看着书,烛光之下尚阳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浅携挺拔的身子带着柔和的光晕,不似往日那么清傲逼人。执笙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提步轻轻地走了进去。
&ep;&ep;站在书桌旁尚阳的贴身宫女未离见到她来了后也不讶异,只是不动声色地朝她行了一礼,然后悄悄地退了出去,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执笙与尚阳二人。
&ep;&ep;初夏的夜晚房里还有些闷热,执笙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晚风徐来,带着丝丝凉意。
&ep;&ep;“棋下完了?”灯下闲读的女人目光未从书上移开,声音清清冷冷,语调毫无起伏,好似只是随意地问候一声。
&ep;&ep;执笙背对着她,保持着推开窗时的姿势,没有动。
&ep;&ep;“是的。”
&ep;&ep;女人没有抬头,手翻过一页书,声音似泠泠珠玉,“他喜欢你。”
&ep;&ep;“……”执笙没有出声。
&ep;&ep;在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后,女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看了一半的书,抬起头来看着执笙清瘦的背影,似乎是冷笑了一声,“是不是你们陈国的女人都是这般水性杨花?嘴里说着喜欢谁,背地里却又与旁人做出些不知羞耻的事来?”
&ep;&ep;“执笙何得何能,敢代表整个陈国的女人。”执笙回过了头,看着女人,语声虽是温软却带足了讽刺。
&ep;&ep;“哦?——堂堂的陈国的长公主竟代表不了整个陈国的女人吗?”女人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道,“既是如此,你又作何要摆出一副陈国铮铮风骨样?给谁看?李信诚么?”
&ep;&ep;“执笙不敢。”
&ep;&ep;“你是不敢。”女人神色一顿,脸色倏然阴沉了下来,盯着执笙那张清秀温柔的脸,一字一顿道,“滚过来。”
&ep;&ep;执笙面无表情,依言走上前。
&ep;&ep;女人站起身来,伸手捏住了执笙的下巴,强迫对方对上她的眼。
&ep;&ep;“靖公主长得倒真是惹人怜爱,怪不得李大人会喜欢,就连皇上——也要讨你呢。”
&ep;&ep;执笙一怔,身体倏然僵住了。
&ep;&ep;“怎么?知道要做皇上的女人了,很开心?”女人将执笙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的冷笑渐渐加深,身子微微凑近了些,用冰冷的目光细细地打量着执笙那倔强的模样,哧地笑出了声。是真笑了,因为她漆黑的眸子里都染上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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