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虽然地处偏僻位置,但也算打扫得干净整洁,从外面看挺像回事。可进了里面,独孤孑然才发现他错了。
&ep;&ep;以钟离暮笺对独孤家的憎恨,他又怎么会仁慈到给他准备什么好的院子。
&ep;&ep;房间里面那些七零八落的桌椅板凳,上面都铺满了厚厚的灰尘,几只红色的大木箱被随意放置在地上,不用打开也知道,那是独孤敖给他的嫁妆。
&ep;&ep;他四处张望了一番,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放在画有山水田园,湖光□□的屏风前,那里横放着一张断了一脚的桌子,倾斜的桌面上放置着一把上好的古桐木琴,琴身因为时间太久而褪色,上面还有斑驳的被风蚀过后的裂纹。
&ep;&ep;泛旧的褐色琴板上,刻着一株白色的木槿花。淡黄色的花蕊已经快要让人分辨不出原色,白色的花瓣上劣迹斑斑,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陈年往事。
&ep;&ep;独孤孑然素爱琴,看到这么一把好琴被遗落在尘埃里,不禁觉得犹是可惜。
&ep;&ep;在他的记忆里,他的母亲也素爱木槿,自从他失意后,他也再没见过母亲,那些开满了院子的木槿花,也被一夜之间被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让人毁之殆尽。
&ep;&ep;修长的手指抚上真丝制的琴弦,白色的丝弦上落满了灰尘,轻轻一拨,伴随着杂尘纷扬的,是一阵余音留长的闷响。
&ep;&ep;“可惜了这上好的丝弦。”
&ep;&ep;独孤孑然连连摇头感叹,忽而又想起什么,失落的眸里重新露出了精光,他转身向站在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管家问到:“素闻王爷府上的后院有一片古桐木林,不知可否带我前去看看。”要是找到合适的桐木,兴许他可以物尽其用,自己重新再造一把好琴。
&ep;&ep;“这……”郝管家又是一脸为难,后院是有桐木不假,可那些桐木都是王爷的心头宝,这王妃若是贸然砍了,王爷势必会怪罪下来,保险起见,他还是先去禀报王爷为妥。
&ep;&ep;这已经是独孤孑然在短短一个时辰内看到管家第二次皱眉,总觉得,这件事会很难办。万一惊动了王爷,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ep;&ep;“既然管家如此为难,那我便不去了罢。”只是,可惜了这把好琴。他看着琴再次摇了摇头,转身向别处走去。
&ep;&ep;“不不不,这倒不是很难,只是我需要先向王爷请示,获得王爷批准方可进去。”
&ep;&ep;独孤孑然自是欣喜万分,“如此,你便速速去禀报吧,我再次等候。”
&ep;&ep;书房――
&ep;&ep;书童湫邑推开房门,对着正在案前处理宫中奏折的钟离暮笺鞠了一躬,“王爷,郝管家来了。”
&ep;&ep;钟离暮笺将手中的暗红色谏书放回桌面,“郝管家不是正在陪王妃吗,来这做甚?”
&ep;&ep;“好像是因为王妃娘娘的事来的。”
&ep;&ep;语毕,湫邑只觉一阵劲风擦身而过,缓过神来时哪还见钟离暮笺的踪影。
&ep;&ep;只一瞬,钟离暮笺早已出现在郝管家面前。
&ep;&ep;“王爷。”
&ep;&ep;钟离暮笺却不作多言,一把拉起郝管家的手,神色急切,“郝管家,是不是衍之出什么意外了?”
&ep;&ep;看着钟离暮笺紧张到不能的神色,郝管家只觉好笑,他拍拍钟离暮笺的手背,“王爷放心,王妃并未出什么意外。只是王妃刚刚在偏院内看到那把王爷七年前丢弃的琴,觉得可惜,想去桐园找看看是否能找到合适的桐木替换那把琴。”
&ep;&ep;说到琴,钟离暮笺几乎快忘记了,那是他十三岁时亲手砍了一棵古桐木,做的那琴。就连琴弦,都是他费尽心思自天下第一琴师古韵月前辈那求得的。
&ep;&ep;他打听到衍之喜欢木槿,还刻了一株木槿花在上面。
&ep;&ep;只是,那个琴还没送出去,衍之就销声匿迹了,那琴也被他放在偏院,一放就是七年。
&ep;&ep;“去把阿福和顾青叫来。”
&ep;&ep;郝管家心下疑惑,进入桐园只需王爷一句话便可,叫两个家丁来做甚?面上却也不敢懈怠,遂命了外面的丫头把那两个王府上的家丁给叫了过来。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昨天有事,今天补上,现在发一章,晚上再发一章。
&ep;&ep;第7章赠琴(中)
&ep;&ep;不一会儿,就看见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两个家丁打扮的人亦步亦趋地远远走来。
&ep;&ep;家丁阿福是个胖子,比他身边的顾青矮了大半个头,生得倒是白净,平时对谁都是笑呵呵的,一笑那双小眼睛就会被肥肥的肉给盖得找不见。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看上去就像一只通身浑圆的小猪崽一样憨态可掬。
&ep;&ep;而顾青却恰恰相反,个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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