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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现场还有些许烟尘飘扬,但那个人的眼神依旧清明冷锐的令人心悸。

&ep;&ep;舒阑珊一见到赵世禛就本能地有些畏怯。

&ep;&ep;按理说着手开建,是要跟县官知会一声的,可阑珊就是怕撞见赵世禛,所以特免了这一条。

&ep;&ep;横竖县官也并不上心这些事,有关监造的种种多都放手给她料理。

&ep;&ep;没想到她不去就山,山却来找她了。

&ep;&ep;阑珊一怔之下忙行大礼,葛梅溪也跟着跪了地。

&ep;&ep;赵世禛缓步上前示意众人起身:“本王听闻此处正开建县学,这是事关百年之计的大事,所以特来看看。”说着瞥向葛梅溪:“这位便是葛知府的公子吗?果然是年少风流,生得一表人才。”

&ep;&ep;葛梅溪忙道:“王爷谬赞了,小子愧不敢当。”

&ep;&ep;赵世禛微笑:“不必过谦。有子如此,是葛知府的福气。”

&ep;&ep;阑珊正在旁边竖着耳朵听动静,若不了解这位荣王殿下的为人,只听这几句的待人接物,还以为是什么亲切和蔼人物呢,果然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ep;&ep;她正在内心腹诽,不妨赵世禛转头看向她:“舒监造,又见面了。”

&ep;&ep;舒阑珊袖着手低着头,只顾应承:“是是是。参见王爷千岁。”

&ep;&ep;赵世禛继续说道:“昨日在旧溪草堂,本想载你同回,为何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自己走了?”

&ep;&ep;阑珊觉着这话略怪,他们之间又没熟络到这种地步,怎么荣王殿下的口吻里有一种若有若无的亲密?

&ep;&ep;忙道:“小人哪里敢跟王爷同行,何况旧溪草堂跟镇子相隔不远,不敢劳烦王爷。”

&ep;&ep;赵世禛淡淡地一笑:“这话本王不爱听,上次你睡在本王身旁的时候,怎么就不怕我劳烦了?”

&ep;&ep;阑珊感觉有人拿了根棒子当头打了自己一下,几乎让她跳起来:“王爷!”

&ep;&ep;赵世禛这句话的歧义太甚,几乎让阑珊自己都误解了,竟忘记自己在马车上睡过去一节。

&ep;&ep;她身侧的葛梅溪更是骇然地瞪圆了双眼,呆若木鸡地看着赵世禛,然后又转向舒阑珊,目光闪烁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p;&ep;赵世禛倒像是没事人般,淡淡地说道:“本王有件正事要同舒监造说。葛公子先自便吧。”

&ep;&ep;葛梅溪如梦初醒:“……是。”拱手行礼,临行又眼神复杂地看了看阑珊。

&ep;&ep;此刻阑珊总算拐过弯来:“殿下金枝玉叶,身份尊贵,何必说那些容易引人误会的话呢?”

&ep;&ep;赵世禛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ep;&ep;阑珊抬头看他:他是真不懂还是故意戏弄人的?

&ep;&ep;可看荣王殿下一脸玉洁冰清,冷傲中带些矜贵的,倒不像是故意作弄人,莫非他方才那句话真的只是无心的?

&ep;&ep;阑珊自认倒霉地低下头:“算了,没什么。”

&ep;&ep;赵世禛嘴角微动,却仍淡声道:“你大概已经知道本王歇息在县衙了?”

&ep;&ep;她老老实实而惜字如金地回答:“是。”

&ep;&ep;“那为何未曾来拜见?”

&ep;&ep;“这……小人自忖职位低微,若无传召,万万不敢贸然打扰殿下。”

&ep;&ep;“是不敢,还是不愿?”

&ep;&ep;“当然是不敢。”

&ep;&ep;赵世禛负手一笑:“你好歹也是本王看中的人,胆子比那老鼠还小,若是本王把临县跟淳县河堤再造的工程交给你,不知你可有胆量接受?”

&ep;&ep;阑珊本正凝神静气地听着赵世禛的一言一语,随时准备应对,突然听了这句,却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

&ep;&ep;“临淳两县河道上的人都给本王砍了脑袋,一时没有那么多合适的人调任填补,”赵世禛止步回头看她:“所以本王问你,在两县的任命正式抵达之前,你能否担当临淳两县的河道监管,负责两县的河堤再造。”

&ep;&ep;阑珊直直地看着赵世禛,他的话虽是明白了,却不敢信,还以为他是说笑的。

&ep;&ep;“殿下当真?”

&ep;&ep;“本王从不在这种正事上说笑。”

&ep;&ep;阑珊咽了口唾沫。她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

&ep;&ep;赵世禛打量着她变化的脸色,此刻太阳初升,秋日明亮过甚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雪白的肤色几乎有种透明的质感。

&ep;&ep;他再次发现阑珊的眼睫极长,当她迎着太阳光垂眸的时候,便在下眼睑处落下两团小小地半透明的阴影,看着十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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