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华瑾南愣了会儿,说了声“好”。
他叫住正准备结束通话的顾行,“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明晚,我请你。”
顾行对华瑾南是憎恨的,但容烟顺利入职华霖,他必须还这个人情。
“一言为定。”华瑾南意外地笑了声。
顾绮离开的这六年,顾行和华瑾南断了所有联系。
即便在公众场合遇到,华瑾南放低身姿主动打招呼,顾行也会视而不见。
直到顾行为了一个叫容烟的女人打来电话,两人才有了破冰的迹象。
结束通话后,顾行走到阳台看向远处。
天空幽暗,冰粒子簌簌地下着,整个城市都成了灰色。
他很少有这样的闲暇,不用审阅厚厚的卷宗,不用面对诉求人各种喋喋不休。
这种不可多得的舒适并没有平复他内心的躁动,他满脑子都是那张风情万种的脸。
搂住他脖颈撒娇,在他身下承欢,毫不留情地拒绝他……
他在手机中找到那个可以倒背如流的号码,拨出去又后悔了,立马挂掉。
容烟的电话回拨过来,“打电话了?”
她的嗓音微哑,似乎哭过。
“抱歉,刚刚打错了——”顾行的态度依旧冷冷的。
容烟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顾行把手机扔到一旁的小几上,闭目沉思。
手机来电再次响起,他看都没看点了接听键,期待满满地“喂”了声。
“阿行,是我。”
温柔又倔强的声音。
是那个曾经刻骨铭心的女人。
“我在国内成立了工作室,下个月准备回国。”
邱韵桐从顾行的问好声中听出破镜重圆的可能,特别兴奋。
“你回不回国与我有什么关系,嗯?”顾行不留情面地怼道。
邱韵桐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翻脸,耐着性子说:“我离婚了。”
“结婚,离婚,是你的自由,不用告诉我这个外人。”
顾行嘲讽着结束了通话。
邱韵桐的来电令他更加烦乱。
他开始梳理和容烟的关系,自从白玖凝被警方带走,容烟就对他若即若离。
在容烟眼里,他不过是报复白玖凝的工具罢了。
他很想把这段隐秘就此扼杀,可,还是不忍。
内心挣扎许久,他带着黑色耳钉再次来到阳光嘉园。
容烟从猫眼中看到顾行在敲门,纠结了好大会儿才把门打开。
有风袭来,顾行头发和黑色大衣上没有融化的冰粒子,溅在容烟身上。
顾行单手搭在门框,深深凝视住容烟。
容烟素面朝天,双目微红,脸上有浅浅的泪痕。
“顾律师怎么上门了,有事可以在电话中说。”容烟挡在门口,没有请他进去坐坐的意思。
顾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你的。”
“求婚?”容烟瞬间想到戒指,轻笑。
“做梦!”顾行硬气地怼道,“我和你这辈子都不会到送戒指的地步。”
容烟打开盒子,看到是自己丢失的耳钉,忙道:“谢了。”
“只说谢谢可不行。外面下着雨,再怎么也得请我进去喝杯热水吧。”顾行脸上多了几许温柔。
“都晚上九点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方便,你走吧。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明天中午和晚上我都有约。”
“那就等你有时间了再请。”容烟双手抱怀倚门口,一双长腿从睡裙下晃来晃去。
顾行没再言语,直接上手。
拥住容烟不盈一握的小腰往里一带。
房间本就小,两个回合就把容烟压在客厅沙发上。
顾行的唇落下,容烟反咬他一口,笑得百媚横生:“既然想约,遮遮掩掩有意思么。”
“定个时间,一三五,或二四六?”顾行娴熟扯掉她仅存的那块布料。
容烟故意气他:“约多了新鲜感就没了,好没意思的。”
“这样有意思么……”顾行的声音在她耳畔既温柔又强势。
把她摆弄成喜欢的姿势,两人最终溺成一滩春水。
没戴小雨衣,所有的感觉都真实无比。
她有种错觉,这个男人是顾行,也不是顾行。
因为这次,她在顾行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体贴。
顾行下床,容烟把被子拢身上,像只猫儿坐床头看窗外的夜景。
冰粒子已变成小雪花,在夜空洋洋洒洒。
今年的冬天提前来到了。
“记得帮我把门带上。”容烟感觉顾行收拾的差不多,该走了。
顾行已把衬衫西裤穿好,不急不慢从洗漱间走出来。
“刚伺候完容小姐就撵我走,真没良心。”
“每次做完,不都是顾律师下逐客令嘛,今儿我也硬气一回。”容烟转头瞄他一眼,咯咯笑,“不走也可以,我晚饭还没吃,帮我煮碗面吧?”
“我也没吃。一起。”顾行挽起袖管,朝她做了个下床的姿势。
容烟怕他把厨房弄乱,拿起睡裙套身上,跳下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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