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憋着火气睡了一觉,沈寄早上起床就成了小龙人。
其实就是他头顶冒了两个小疙瘩,一左一右很对称,像小龙人头上的小犄角。
沈寄在卫生间总结了一下自己现阶段所能掌握的国骂,尝试了三四个发型试图遮掩,最后定下个中分型的逗号刘海,好歹是遮住了不该出现的瑕疵。
捯饬了一个小时收拾自己,他还是怕小混蛋起床看见,干脆选了“不告而别”,难得在公司打卡前半个小时到了办公室,看了一圈总裁办没找到人,只能自己去了茶水间,按着贴在一边的步骤,启动咖啡机。
到达耐心极限的七分钟,咖啡机还没启动,身后却多了个人。
尹秀净。
手里拿着个杯子,眼睛却直愣愣地看着他,一看就是有事找他,而非喝水。
实话说,沈寄有些烦躁。
他承认,一开始他的确是认错了人,在那样的场合随意将人拎出来是很尴尬,所以后来他单独请人吃了一顿饭,解释清楚了原因,这事儿在他这里就算掀篇了。再后来,又说要谢他救了人,他那天正好因着小混蛋考试考好了心情好不想工作,随口也就答应了,结果却差点被小混蛋揪了个正着,还在西餐厅小小地丢了个脸。
隐约感觉到尹秀净对他有些心思,还是那天小混蛋带她一起吃饭。结果她不但把小混蛋的注意力抢了过去,还试图在小混蛋面前制造他们很熟的假象。
后来在茶水间撞见人的那一次,他是故意摆出了态度的。
结果这人没弄清状况,还试图再试一次。
沈寄心情很不好,要换个人来,他可能就顾不得这里是公司,直接把人骂哭了赶回去,顺手再给人事一个电话处理好解聘。
但眼前这个,长得的确有那么点像小混蛋的妈妈,还很得小混蛋的喜欢。
于是沈寄花费了最后的耐心,给了她一个“有事就说”的眼神。
尹秀净来这一趟,也的确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来的。她去年保研没保上的那个学校今年考上了,只是在巴黎,要去读研就要花费三年。家里对她出去的意见两极分化很大,她这趟来,就是为了下个决定。
如果他挽留她,和她有一样的心思,她就不走。
而今天这么巧,她特意起早来,就遇到了从来不早到的他,像是心有灵犀。
尹秀净握紧了手里的杯子,把藏在心里,翻来覆去打了好几遍草稿的话说了出来,因为紧张,她还加了一些废话进去,说了整整三分钟。
说完她停下来,鼓足了勇气,抬头去看沈寄。
却见那个被晨光笼罩着的男人还在专注眼前的咖啡机,终于搞定了也没松开几分眉头,语气也冰冰凉凉的,“如果你要问我的意见,我建议你去读研。”
沈寄转过身来,甚至连眼神也是冰冷的,“至于你家人担心的你的职位,在考虑你过去给公司的贡献后,你可以申请留职培训,只接受部分工作。”
他说,“除此之外,我觉得你应该再没有别的顾虑。”
这已经,是很和缓,很和缓地拒绝她的心意的说辞了,尹秀净知道。
但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刚出校门一年的女孩,被家里保护得好,心里又一直怀着“他对自己不同”的臆想,现在知道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有些忍不住眼泪。
“那么……”她抬起头来,带着泪的眼睛看着沈寄,“我最后想知道,你之前……你对我的这一点点不同,还是因为把我当成你的那个故人了吗?”
沈寄从珈以那里吸取够了经验教训,直觉就摇头。
摇完之后他又觉得这样太单薄,补充了一句,“给你留职培训的机会,只会是因为你所做的工作当得起这个机会。”
而且,小混蛋那么喜欢她,要知道他把人拒绝跑了,转过头来和他哭怎么办?
他说的是真话,尹秀净也听出来了。
莫名地,她心里的那块大石好像被人搬开了,明明是这么难过的时候,她居然还能笑了下,“谢谢,”她像是对自己喃喃,“谢谢你,没让我后悔这份感情。”
虽然丢脸了点,可至少,她还是她自己。
尹秀净深吸了口气忍住眼泪,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桌,找出该办的手续的文件打印好填好,送到组长那里说明了情况签了字,还真拿到了那个留职培训的名额,坐下来喘了一口气,看见手机才想起来,她还没有把出国的消息告诉一个人。
想到那个少年看她时认真纯粹而真挚的目光,她拿起了手机走到过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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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加到七点二十一分十七秒,沈寄终于接到了那个小混蛋的电话。
他特意等铃声响了三秒才慢悠悠地接起来,“喂——”
原本在他的期待里,这通电话带来的应该是小混蛋软绵绵地示软,保证她昨晚瞎了一会儿的眼睛已经重新正常起来,知道她周围的那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都不是她能托付终身的,然后再撒撒娇让他回家陪陪她。
这样,他就可以拿起衣服下楼开车回家,然后捏一捏小混蛋的脸。
但实际上,他这个话音才到一半就敏锐地意识到了电话那头的不对劲——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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