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蝉三人先后进了门,黑狗不叫了,它知道这是家里人回来了。
“珏儿,你长高啦!”
爷爷的眼神很亲热,就像这孙子是他带大的一样。
奶奶来事,在后面补充了一句:“你妹妹也长大了......”
爷爷扭头看了眼奶奶,奶奶瞬间不吱声了。
简单寒暄完,之后的话题也不是肖珏肖瑶两个孩子能参与的了,他们就在家里闲逛。
客厅不宽也不大,但却很高,农村自建房的统一特征。
正中央放了一幅山水画,上面油污不堪,连着头顶的大电扇的电线也是黑黑的,还能看见墙角的蜘蛛网。
爷爷奶奶只住一楼,其他房间都堆满了杂物,而且楼梯上是灰尘,木门上红色的油漆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底下还能找到几只臭虫的尸体。
整栋房子看下来,用一个字形容就是“脏”,就像从没有人住过的房子一样。
肖珏逛完整栋老房子后,不免心生疑惑:就这么个破房子,还养条狗?这里最值钱的就是狗了吧?狗能把自己看住就谢天谢地了。
肖瑶也不喜欢在老房子里待着,他们平时住的地方虽然不大,但是何蝉爱干净,里里外外都一尘不染,东西虽旧也不随意摆放。
肖瑶在门口好奇的盯着大黑狗,她很少和狗狗玩,看到门口拴着的黑狗自然觉得新奇。
“哥,大黑狗!”肖瑶小脸红扑扑指着狗。
黑狗也不叫,就这样静静看着兄妹二人,看上去并没有敌意。
肖珏壮着胆子走近了些,然后轻轻摸了下狗,黑狗立马亲热的往他腿上扑,上蹿下跳的。
肖瑶见状也不害怕了,凑上前揉狗狗的背,一下一下给它顺毛。
“哥,他好瘦呀。”
听到妹妹这么说,肖珏把手放在狗狗肚子上摸了一下,是排骨,一点肉感也没有。
旁边就是狗盆,里面有一些早就凉了的米饭,已经粘在边上抠都抠不下来。
不用想,在这里看了这么久的门,估计它吃的最好的东西就是米饭了。可狗这种动物,不吃点儿沾腥的东西,怎么会长得好?
肖瑶的眼睛里满是同情,每当这时她就会抬头看着哥哥。
“晚上的时候,咱们给它弄点儿吃的。”
肖珏做不到坐视不理,但他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屋内,何蝉还在和爷爷奶奶商议,应该把丈夫肖国葬在什么地方。
“阿爹,你和他争了这么多年,他现在都不在了,你就不能让个步吗?”
爷爷看着那方正的小木盒子,心里也万般惆怅。他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
可一想到儿子过去干的那些事,爷爷又恨不得把他的骨灰扬下水道去,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可这个儿子却让他丢尽了脸。
“我说的很清楚,随便找个公陵给他葬了就完事了!”
爷爷不肯退让,这让一旁观战的奶奶急了。
那个年代婚姻都是父母包办,她跟了爷爷几十年,最清楚爷爷的倔驴脾性。
可她也是个母亲,怎么忍心让死去的儿子葬在是陌生人的远方?
“老爷子啊...唉,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就没见你这么狠心!那可是你亲儿子啊!我......”
奶奶话还没说几句就开始哭,让爷爷又黑了脸。
“哭什么?妇道人家,就会哭!”
爷爷的厉言没有止住奶奶的哭声,反而哭得更凶了。
“阿爹啊,你还记得当初小国子他赌光了钱来找你的时候吗?”
何蝉的话,让爷爷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一个夜晚。
那时候肖国经常在外面鬼混,那天晚上却回来的很早。
一进家门,肖国就进房躺在了床上,被子蒙过头大气不敢出。
“混账东西,回来了也不看看老婆孩子?”
爷爷看着这不成器的儿子怒不可遏,何蝉则是在旁边劝爷爷消消气。
但很快,一辆三轮车停在了家门口,来了五六个赌鬼,是来找肖国的。
“肖国!说回家拿钱,人呐?”
外头的几人大吼大叫,爷爷自然是听见了,提着铁锹就站在家门口。
何蝉怕爷爷出事,抱着年幼的肖珏站在一旁看着。
“老爷子,好久不见啊。”
为首的赌鬼先是客气了一句,然后就开始发难。
“您儿子在赌场输了一万,说回家拿钱也不见他来,您说这事儿...唉,闹大了咱们都不好收场啊。”
爷爷听完后脸色阴沉,恨不得冲进去狠狠抽儿子几个耳光,但现在外人还在,他强压了怒火。
“小梅(肖珏奶奶),去香火后面,把我那黑袋子拿出来。”
奶奶见几个赌鬼来势汹汹早已吓破胆,连忙把那钱袋拿给了爷爷,然后坐在堂中央不安的盯着爷爷。
在一群人的目视下,爷爷一张一张数着钱,心都在滴血。
“拿着钱赶紧滚!”
爷爷把一沓钱甩在几个赌鬼面前,一眨眼便被分干净了。
“老爷子别急呀,咱们和肖国是朋友,他在家吗?”
一群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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