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鼎说的句句在理,周雨晴无言以对,抿起唇瓣,美目瞪着她,握紧双拳。
我站在边上,心急如焚,想要上前解释,却看到不远处站着两个穿着打扮都极其怪异的人。
那两人头戴大礼帽,身穿黑色长尾服,看起来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两人站在路灯下,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却没引起旁人的注意。
我眯起眼,细细打量这两人。
露在大礼帽下的半张脸,异常苍白,身形单薄。套在肩上的长尾服就跟偷来般,极其不合身。
这时,耳边传来向鼎讨好声。
雨晴妹妹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都怪我多嘴,不该在我们约会的时候提起那个晦气的病秧子,惹你不开心!你打我,骂我,随你怎么出气,不要不理我,可好?
向鼎当众不要脸的拍打起自己的脸,跟个舔狗似的凑到周雨晴面前,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到她身上。
你干什么呀!那么多人看着,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周雨晴脸涨得通红,气得跺跺脚转身就跑。
向鼎直起身子,勾起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追着周雨晴身后,经过路灯时,他打了个响指。
原本站在路灯下的那两个怪异的人,尾随向鼎离开。
我皱起眉头,跑到路灯下,适才那两人站立的地方,果然有两个白圈,没有缺口。
那两人不是活人,但也不是死人。
如果它们是鬼的话,逃不过我的眼。
蹲下身,我抹了点白圈上的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熟悉的香味。
香味与字墨的香气相似,粉末的气味要更为浓郁些。
不好!
雨晴有危险!
我蹭的站起身,两指捏出一张地盾符,施以追踪咒。
灵符簇簇两声,落在地面上,随着灰尘分散。
片刻后,地面上便多出一连串只有我可见的脚印。
追着一大一小的脚印,我来到一家皮影店前。
店门两边橱窗中摆满各种各样的皮影,栩栩如生,仿若真人。
皮影戏又称之为影子戏,起源于汉武帝时期,距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它算得上是最早将文字转为画面的戏文。
皮影人制作工序繁杂,选用的皮料也有所讲究,多半都选用动物的皮毛,以牛皮为主。
但这里的皮影人选用的皮质更为细腻,不知道是不是制作工艺不同,我几乎看不到皮纹。
走进店内,更多的皮影人呈现在我眼前。
无暇欣赏那些皮影,我四处搜索着周雨晴,脚印到了店门口便没了踪迹,她应该还在里面。
有人吗?我站在店堂上高呼了声,偌大的门店尽然没有服务生,这也是够怪的。
许久,一老头从店堂后面走了出来,浓浓大清朝的气息扑鼻而来。大马褂,山羊胡,头戴地主帽,上上下下就差了一根辫子。
老头踱步到跟前,不亢不卑的行了个礼。
小哥,看戏还是找人?
顿时,我心里咯噔了下,这老头的话怪异的很。
看人也看戏!
老头嘿嘿一声,掏出一叠票子。手指沾了点口水,拧巴下一张票递到我面前,五十一张。
我愣了下,敢情这老儿是卖戏票的啊!
戏票上印着标价,一张五块,老头还真敢喊价,张口五十,他砸不上天啊!
付了钱,老头引我来到店堂后,掀起一侧的帘子,物有所值,包君满意。
我再次愣了下,侧脸看去,老头那张笑嘻嘻的脸映衬在背光下,恍如一张蜡脸。
惊骇之余,更是料定这个地方不简单。
老头在我肩头上一拍,说了句请,我便被他推进了演艺厅。
戏厅很小,最多只能容纳下十个人。
此刻除了我,还有两三个人,其中就有我要找的人。
周雨晴坐在中间一排,向鼎坐在她身后,两人前面还有一人,坐在第一排。
我从侧面进入时,只有坐在第一排的人扭头看了我眼,冲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在最后一排,找了个空位坐下,暗自打量戏厅后,我仰起头。
戏台左侧写着现在上映的戏名,右侧写着出演手艺人的名字。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这左右都在行当上,可中间摆上一朵黑底白花是几个意思?
戏台亦灵堂?
脑海中闪过灵堂两字,顿时心头一惊。
从我进入皮影店起就感觉这里有说不出的怪异,这店里太过规整,反而让人不舒服!
过于刻意,无非就是为了掩盖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当当!
锣声起,手艺人开了嗓,悲凉的秦腔拉开戏目!
一嗓子下,掌声四起!
我皱起眉头。
戏厅中只有我们四人,这掌声由何而来?
当下运气入双掌,以指为中,朝着周雨晴脑后轻轻一弹。
铮!
劲气被反弹而回,坐在第一排的人再次转过头,冲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这次,借着戏台上的光影,我看清了他的脸。
卖票的老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